“少爺,少爺,您替奴婢說句話呀,少爺……”見那兩個粗使婆子向自己走來,春蘭就扯著嗓子朝章天霖喊起來,一張嬌嫩的臉如梨花帶雨一般。
“娘?”
“嗯?”章夫人冷哼一聲,威嚴的氣勢盡顯,章天霖張了幾回嘴,都沒把求情的話說出口,一時之間整個人頹廢的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春蘭哭的滿臉淚痕,但也沒有阻止住上前的兩個粗使婆子,隻見她們其中一人牽製住春蘭,另一個婆子左右開弓的打了她兩個巴掌,不能怪她們狠心,表小姐的脾性她們一清二楚,今兒如果不是她挨罰,那就是她們受罰,人都是自私的,在人命攸關的當口,自然是保命最重要。
春蘭捂著臉跪在那兒,白皙的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辨,迅速泛青,可見婆子是用了勁的,章夫人一手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冷哼一聲,“招還是不招?”
春蘭抽噎著,由於挨了巴掌,嘴角腫了起來,說話有些不利索的道:“奴婢沒有偷表小姐的首飾,也沒有行刺表小姐,夫人讓奴婢如何招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嗚嗚。”
章夫人冷冷的瞧著春蘭,端著茶盞微咪了一口,勾了唇道,“看來不動用家法,你是不會招嘍?”
提到家法,春蘭跪在地上,臉色慘白著,紅著眼眶,身子瑟瑟發抖起來,嚇得半晌也不說話。章府的家法她有幸見過一次,執行家法的是一條長滿倒刺的長鞭,鞭子抽到人身上,倒刺就跟著刺到肉裏,待鞭子拿起時,倒刺就會隨著身上的嫩肉一起抽離身體,當時那個犯了重錯的下人,挨了不到十鞭,人就沒氣了。
見春蘭不說話,章夫人忍不住蹙了眉,府裏的家法甚是殘酷,一般不會動用,她原本打算恐嚇一下這個丫頭,沒想到她還挺硬氣,死活不肯招供,“看來是不打不說實話呢,來人,取家法來。”
春蘭聽了,臉更是慘白的嚇人,目露驚恐,額間的汗珠細細密密的沿著白皙的臉頰流下,呢喃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
話還未說完,人就因為過度緊張而暈了過去。
站在章夫人身後的綠竹一驚,據她所知,春蘭的身子骨不差,從未生過什麼毛病,怎麼才嚇了兩下就暈過去了,連鞭子都還沒有取過來呢,莫不是表小姐真對她用了私刑?想到這兒,不由得暗自偷瞄了林雨萱一眼,見她雖然端坐在椅子上,但是緊緊撕扯著帕子的雙手卻出賣了她。
心領神會,綠竹沒有多言,隻是忙蹲下身去看暈倒在地上的春蘭,輕搖了她兩下,人未醒,綠竹不由得瞥了頭看向章夫人,微蹙了眉頭,問道,“夫人,春蘭暈過去了,要不要奴婢讓人舀了水潑醒?”
章夫人一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扶在地上的春蘭,耳邊回旋著是她呢喃重複的那句奴婢是冤枉的,還有在家法麵前寧死也不招供,冤枉的?冤枉的?難不成這丫頭真是冤枉的?
“娘,您也看到啦,春蘭在家法麵前都不肯招供,她肯定是被誣陷的。”章天霖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衝著章夫人嚷嚷道,說完,還有意的瞥了眼神色有些拘謹的林雨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