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綠蘿不笨,知道再繼續待下去也是無用的,無奈之下,隻好從懷裏的荷包內掏出半兩銀子遞到那婆子手裏,再三叮囑道:“等夫人起來,你一定要幫我轉告。”
那婆子臉色本來不怎麼好看,忽的看見手中被塞了銀子,頓時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菊花樣,拿手掂了掂銀子的重量,之後將銀子塞到腰間,咧著嘴朝綠蘿道:“你放心吧,等夫人起身了,我一定幫你轉告。”說完,便接著掃地,自始至終都沒過問一句顧清宛的病情如何了。
心裏惦記著顧清宛的病情,見這裏實在沒法子,隻好無奈的回了院子,正撞上要出門的綠綺,忙問道:“你不在屋裏守著姑娘要幹什麼去?姑娘病的這麼嚴重,身邊哪能離得開人。”
綠綺見了綠蘿,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忙拉著她一臉焦急的問道:“怎麼樣?大夫可請來了?”
一聽到這個,綠蘿頓時耷拉起了腦袋,臉上沮喪的表情盡顯無疑,“府門沒有開,我出不去,隻能去梅苑,不過卻被擋在了門口,連大夫人的麵都沒見上。”
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抬頭,睜著眼睛看向綠綺,“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準備幹什麼去呢?”
“我就知道大夫人靠不住。”綠綺怨懟了一句,隨後眼睛亮亮的看著綠蘿,“你回來的正好,快去把綠舒綠意她們兩個喊起來去燒水,然後再把姑娘偷偷藏起來的那壇酒拿過來,姑娘燒的更厲害了,再不退燒就得出大事了。”
綠綺自然知道這會子顧清宛身邊離不得人,隻是這個節骨眼上她也是沒法子,因著惦記顧清宛,今兒她和綠蘿起的比往常早,而往常這個時辰綠舒綠意還未起來,她出來就是想把綠舒綠意喊起來。
記得姑娘曾經說過,高燒不退的時候可以先泡個溫水澡,什麼揮發一下身體內的熱氣,然後用酒水擦拭身體,能起到降溫的作用。
說起來,那壇酒還是前不久姑娘從二姨娘那兒軟磨硬泡來的,當時二姨娘戳著姑娘的額頭說她一個大家閨秀屋裏怎能藏酒水,姑娘挽著二姨娘的手臂嬌嗔道,酒水不一定是用來喝的,它還可以以防不時之需呢,醫術上有雲,酒水不禁可以消毒還可以退燒,她記得姑娘這番話可是把二姨娘唬的一愣一愣的呢。
她也是剛剛才想起來,就急忙出屋子去喊綠舒綠意兩人,這不,才剛一出屋子就撞上了才回來的綠蘿。
聽綠綺這麼一說,綠蘿立即也想了起來,一拍腦門便往走廊旁邊的屋子跑去,在門口大聲喊了綠舒綠意兩人的名字,不停頓的往廚房奔去。
綠舒綠意兩人原就打算起床,聽到綠蘿急切的喊聲後,忙穿戴好衣服,就出了屋子,見綠蘿在廚房裏忙活著,兩人相視一眼後急忙小跑著過去幫忙。
綠蘿拿著木柴不停地往灶火底下填,整個人急的不行,恨不得大鍋內的水能一下子滾燙起來才好。也不怪乎綠蘿如此急切,實在是因為這高燒的厲害她曾親眼見識過,記得那會兒她還沒有被父母賣掉,村裏玩的熟的小夥伴因為高燒,久久的退不下來,雖然後來被治好了,但人卻燒傻了。
之前看到自家姑娘被燒的臉色通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樣子,她的一顆心差點沒被嚇出來,就怕她家姑娘的腦袋也被燒傻了,姑娘好不容易才有兩天好日子過,若是就這樣傻了,那姑娘往後該怎麼活啊?
經過綠蘿三人的不屑努力,不一會兒水便燒滾了,緊接著三人舀水的舀水,提水的提水,搬酒壇子的搬酒壇子,把這些東西弄顧清宛的屋裏,綠綺幫著脫掉顧清宛的衣服,由兩人扶著進了洗澡用的木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