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喝酒,很多人都不懂這是為什麼,其實僅僅是我心中的一份記憶,一種堅持,一種守護。或許我太累了,想要去放縱,想要去麻痹自己。或許在晴的心裏,也對自己產生過懷疑,也需要一種發泄,總之兩個好朋友,兩個有著自己也不太懂的原則的人,“很沒原則的”去約酒了。
那天我們先去看了電影,我一直專心的看著電影,不敢微微轉頭去看坐在身邊的晴,我怕我忍不住去抱住那份近在咫尺的溫暖,或許咫尺天涯就是這種感覺,那並不是距離遙遠,隻是缺乏一種勇氣。
看過電影,時間還早,晴對我說,“我們去k歌吧,好不好?好不好?”我微笑著看著晴,輕輕說了句“好。”其實我內心加了一句“隻要你開心,怎麼都好。”我不敢說太多話,本來有時沉默寡言的我此時的語言更加蒼白,隻是帶著招牌似的微笑,靜靜看著她,因為我怕我說出自己的心裏話,盡管我也無法去組織語言。
終於,夜色微醺,我們來到了路邊的燒烤攤,酒未入喉,人已微醉。
啤酒和紮啤杯一起擺到了眼前,我默默拿起一瓶啤酒將紮啤杯倒滿,“幹杯!”。我們喝了一杯,又是一杯,我從沒有喝的這麼隨意,這麼無所謂,晴說:“大學我還是第一次和男生出來喝酒呢。”我微笑著說:“是麼。”然後又喝掉一杯,就在我的嘴裏已經沒有了滋味,晴皺著眉看我:“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失眠呢?”
我仍然自顧自的喝著酒,“如果我今天醉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我又笑了笑,好像我一直在笑。“幹杯。”酒杯輕輕碰在一起,發出的是我心動聲音。我們聊著天,我看著她臉色慢慢變紅。
“你沒喝多吧?”我問。
“沒有啊。”晴笑著說,“就是有一點點頭暈。”
“你酒品怎麼樣啊?”我問道,“我的酒品還可以,就是喝多了喜歡打電話。”我喝了口酒接著說,“上次有點喝的多了,給個大連的妹子打了電話,然後人家第二天不理我了。”
我們一起笑了起來,是發自內心的笑,她知道我在開玩笑,我們碰了下杯子又喝了一杯。
“很少看見你發自內心的笑,”晴說,“其實你笑的時候挺好看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也有了一種從沒有過的輕鬆,“是吧,我也覺的我笑的時候挺漂亮的,從小周圍人就說我雙眼爆皮。”
“你變態啊,哪有男生說自己漂亮的?”晴低聲笑著,“自己這麼誇自己,真不要臉。”
我喝了口酒,笑著揉了揉頭發,搖了搖頭。
“喂,”晴叫了我一聲,我抬起頭看著她,“說你不要臉你不會生氣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不一定哦,也是分人和場合的。”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晴舉起了酒杯,我們碰了一下,又是一杯下肚。這時我也有點頭暈了,我對晴說:“喝不了就別喝了,身體重要。”
“沒事。”晴說著又和我喝了一杯。
“還行不行了啊?”我問晴。
“真的沒事。”
於是我又要了兩瓶啤酒。再一次碰杯,我問道:“對了,你的酒品到底怎麼樣啊?要是喝多了殺人放火我可不陪你。”
晴笑的伏在了桌子上“哪有啦,怎麼可能,我喝多了最多想哭一場。”
“哦。”我默默的喝了一口酒不再說話。
“怎麼啦?怕了?”晴俏皮的說。
“不是不是。”我搖頭,“我隻是在想,你要是真哭了,我是勸你別哭呢?還是陪你一起哭?”
“你一個大男生還哭?”晴和我碰了下杯,“唉,話說你怎麼還沒醉呢?”
“因為我不想醉啊。”我靠在了椅子上,“有時候人不是不會醉,隻是不想醉。”
“唉,”晴又歎了口氣,“你又何必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呢,有時候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獨自喝了一杯,抬頭看了看天,沒有說話。
晴說:“沒關係,想說時候再說。”
我們舉起酒杯,喝光了最後一瓶酒。然後我起身去上廁所,“自己留在這沒關係吧?”我問。“沒關係,你去吧。”我站起身,還能走出一條直線,走過人群,我轉頭,看著喧鬧中獨自坐在桌邊的晴,我的眼神有些模糊,她的身影卻很清晰。我走進洗手間,洗了洗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敢喝醉,不是因為怕說出自己的秘密,那些早已經不再讓我懼怕,就算我沒有喝醉,我願意與她傾訴我的一切,我害怕的是那種我無法控製感覺,我真的有點害怕。
回到酒桌,晴已經醉眼朦朧,然而身邊有多了四瓶啤酒,“來啊,繼續。”
“你喝多了。”
“沒有。”
我不再說話,倒滿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後又是一杯,喝的很急,然後在下一個瞬間,我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頭有些暈,但思維很清晰,卻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