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子淵並沒有開心的太久。
他突然麵色一凝,怪叫著從青蓮道台上滾落,掉進血池之中。
原本通過青蓮台吸收的鮮血,宛若生出靈智一般,從他的七竅、甚至皮膚中不斷滲出,流回到血池之中,場麵極為駭人。
不僅如此,他的身軀飛濺的血水落在臉上,竟然如同岩漿,不斷腐蝕的他的半邊臉龐,緩緩的,露出蒼白的頭骨。
“過去數萬載,想不到你還在防著我!”
“你……”
墨子淵僅剩的半邊臉龐甚是猙獰,烏黑的血水順著捂臉的手指縫不斷滴落。灑在白骨之上,冒起了黑煙。
“不行,我要立刻離開這裏。”
“這裏皆是你的道,你的影。既然現在已經容不下我,我走便是……我走便是!”
他瘋狂的大喊,宛如戰敗的喪家之犬,四處碰壁。
突然,青蓮道台襲來,急迫的載上墨子淵,撞碎白骨殿,撞破虛空,揚長而去。
慘叫之聲如在耳畔,回響不絕。
黑夜之中恰似魔怔,讓人不寒而栗。
在場的眾人不知所措,不明白眨眼之間,為何局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秦殤依舊平息如常,麵容妖豔俊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身上的靈力波動不斷攀升,已經突破了道宮境八重天的限製。
籬落小仙遠遠的躲在人群後麵,伸出青蔥玉指,反複推演。一股道韻悄然延展,溝通虛空之中,玄之又玄的某種東西。
同時,麵色逐漸變得蒼白,最終緩緩的歎了口氣。
透過層層白紗,她那雙遠比星辰明亮聖潔的雙目,透著無限的哀傷和流戀,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望著不遠處的秦殤,最終捏碎了手中的符牌,消失在原地。
“瘋了一個,走了一個。”
“希望,不會再有事情發生。”
陸江沅亦是歎了口氣,在冷霜凝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這聖人之下第一的血脈,倒是無比的神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身子就恢複了八九成,換成平常人,怕是要臥床不起半個月。
然而,骨殿再一次轟鳴。
眾人皆是神情古怪的望著陸江沅,麵麵相覷。
“烏鴉嘴!”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苦澀的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果不其然,四周的白骨架轟然倒塌,盡數化作齏粉。
雪霽揮舞紫色長袍,頓時空氣中的水汽凝結,形成一個通透的冰罩,將塵埃盡數阻隔在外。
眾人皆是一驚,這一招看似雲淡風輕、信手拈來,卻足以展現雪霽驚人的靈力控製。
她和鳳夕瞳的交手,怕是還留有餘地。
“轟轟轟。”
穹頂宛若雷鳴般大作,黑雲湧動。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那漆黑如墨的骨殿上空,一副圖畫緩緩顯現。
“血日圖!”
“這不是骨殿之外的壁畫嗎?為何出現在我們的頭頂。”
所有人皆為之震撼,仿若置身壁畫之中,受到那血光普照,澤被蒼生。
唯有秦殤突然睜開眼睛,他的突破再一次被人竟然。
他也看向壁畫,心中卻嚇的漏了一拍。
在他眼中,血日詭異變化,竟然化作一隻怪異的巨大眼球,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