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從廢墟之中,艱難的爬了出來。
一身考究的青衫早已破敗不堪,劃成了一條條碎布,衣不蔽體。
圍觀的行人見狀,皆是哄堂大笑,指指點點。
王昉氣惱,仿若一隻負氣的惡犬,麵目猙獰。他從一旁的石碓中,拖出垂死店小二。
“去向端木將軍稟報,就說有一名叫做秦玉衡的人,把瑤師妹擄走了。”
“快去!”
店小二聞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王昉麵對著滿目瘡痍的武市錢莊,怒恨交加。
“秦玉衡,我定要讓你知曉,什麼叫生不如死!”
城郊外的秦殤打了個噴嚏,心中不解究竟何人在背後謾罵他。
“去軍營作什麼?”
他反問道。
端木瑤拍了拍胸脯,傲然道:
“我爹爹曾經是名將軍,不過後來受了傷,就隱退到北疆,做一個小城的城主。如今他傷勢痊愈,重新執掌軍權,被派到了南域。”
“你若是想看兵器,軍營自然多得是,而且離這不遠,我帶你去便是。”
不由分說,便喚來一隻靈鶴。
秦殤心中大驚,小石城中傳聞,端木狂乃是準四極境的強者,卻不想他曾受過重傷。
按照軍中官職劃分,有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左將、右將,在往上,便是端木瑤口中,掌握實權的將軍。
也就是說,端木狂的修為至少在化龍境以上,甚至更高。
山城潛龍,果然不容小覷。
“靈兒,你這是怎麼了?”
端木瑤安撫著靈鶴,也不知為何,這隻三品蠻獸似乎極為懼怕秦殤,渾身顫抖,縮著脖子,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秦殤明白,或許是毛球的氣息。
既然毛球能幻化成上古巨凶檮杌,自然體內就有一絲凶獸血脈,連帶著他,也被靈禽畏懼。
“無妨,讓我來。”
眨眼之間,他便躍上靈鶴的脊背,從身後將端木瑤抱在懷中。
靈鶴大驚,竟雙腿一軟,匍匐跪倒倒地。
秦殤瞬間摟過佳人,滾落到一旁。
見二人離開,靈鶴驚慌失措,叫聲淒厲,竟然撇下了端木瑤,獨自逃遁,場麵讓人啼笑皆非。
“靈兒今天是怎麼了?”
她的心中無比疑惑,可現在靈禽不見蹤跡,二人隻得步行。
又好似回到了昨夜寂靜的黃粱街頭,悄然無聲。
“爹!”
端木瑤歡快的躍進一名中年人的懷裏,小女情態,與平日判若兩人,嬌嗔的喊道。
這一路上的崗哨也頗為識趣,二人幾乎沒有收到質詢,便進入軍營之中。
“怎麼了瑤兒,莫不是在外頭誰了欺負,難道是王昉那小子幹的,看我不找人教訓他!”
端木狂嗬聲如雷,中氣十足。
一聲泛著銀光的鎧甲下,藏著遠比尋常人健碩數倍的身體,宛若鐵塔一般。
秦殤第一次見到他時,隻覺得是個城府極深的老人,如今看來,這藏不住的銳氣,才匹配這開疆拓土的猛士。
“沒有,我就是離開爹爹你太久了,甚是想念,難道爹爹不高興嗎?”
端木狂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秦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