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要闖禍了!”
秦殤大驚,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那轎輦之中,可是化龍境的強者,若是惹毛了,十個他都不夠殺。
然而,亢奮的淩虛劍根本不受控製,興致勃勃的朝著那邊斬去。
突然,圍簾掀開,飛出一隻翠綠色的玉鈴,悅耳之聲響徹天際,周圍的平民仿若陷入百日夢境,皆倒地不起,沉沉睡去。
玉鈴鐺騰空,與淩虛劍斬到一起,發出悅耳的鏗鏘之聲。
房屋倒塌,大地崩碎,音浪如刀般暈開,令人心生畏懼。
“好一把凶兵!”
轎輦中,傳出一個中性的聲音,甚是怪異,但卻無法辨認性別。
一人身著霓裳羽衣竄出,一把將盛怒中的淩虛劍握在手中。他的手掌透著碧綠色的玉質光輝,鋒利的劍刃,竟然難傷分毫。
劍吟轟鳴跌宕,並不屈服於壓製。
其中的劍靈本就是來自上古魔兵,秦殤廢了老大一番功夫勸降,可那凶性隻是暫時的隱藏,終有一日會爆發出來。
“砰砰砰。”
淩虛劍依舊不甚安份,陣陣轟炸似的崩碎之後,一身偽裝盡數脫去,恢複靈劍的模樣。劍刃閃爍著寒芒,宛若一輪新月,藏鋒與黑暗,靜候著必殺一擊。
這本是秦殤為了掩飾身份,連長劍也做了諸多掩飾,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一把劍竟然有如此重的戾氣,你可願為我所用?”
那“女子”劍眉濃密,滿臉的嚴肅,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然而,秦殤還是隱約透過衣襟,看到了藏在其中突兀的喉結,基本斷定,對方乃是個男兒之身,不由的心中惡寒,嗤之以鼻。
小時候,他曾聽聞,和尚乃是“六根清淨”之人。
一個男子,若是把根都清淨了,當真是大毅力者。以致後來,他路過佛堂寺廟,都是握著褲襠走的,對其中的僧侶,更是敬重有加。
如今看到這不男不女的妖物,也不知對方,是否“六根清淨”,隻得敬而遠之。
“吧嗒。”
秦殤打了響指,淩虛劍受到訊息,血芒大盛,直接掙脫了那雲鼎妖人的束縛。
如今“殺字訣”耗去了大半,殺氣也收斂了許多。
雲鼎真人望著手心密密麻麻的血痕,那邊是被劍氣所傷。臉上卻滿是笑意,依舊對淩虛劍,有著莫大的興趣。
“一柄玄階中品的靈劍,竟然能和我玄階上品的玉鈴鬥個旗鼓相當,當真有趣。”
一旁,愣在原地的道人也急忙飛回到玉鼎真人身後,麵色不恙,始終小心提防著秦殤。
“真人,這小子有些古怪,切莫大意。”
雲鼎真人並不理睬,而是回頭剜了它一眼。
道人隻覺得遍體生寒,仿若被荒古前的怪物盯上,慌忙低下了頭,退守到轎輦旁。
“英雄出少年,看小友這伸手,絕不是尋常人家,敢問師從何處?”
雲鼎真人笑容滿麵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一聲色彩豔麗的華服,配上極其白皙的妝容,舉手投足間,洋溢著一股騷氣。
倒是與先前劍拔弩張的樣子,相去甚遠。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殤也自然知曉禮數,小眼睛滴流著直轉,計上心頭,說道:
“我乃是中域皇城四君子之一的少華君,姬遠玄。”
“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劍堂,更是得罪了上頭的大人物!”
對於姬遠玄的後台,他了解的並不多,隻能透過冷霜凝的隻言片語,猜測大致與南宮氏族有關。
雲鼎真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但很快便將情緒收斂。微眯著雙眼,淡淡的精芒卻在開闔之間,不經意的流露。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少華君,百聞不如一見。”
“傳言,少華君乃是天生的劍道至尊,擁有完整無缺的劍靈根,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這事情,怕是一場誤會。”
秦殤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冰冷,使他那來自骨子裏,上位者的傲意顯露的更加明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哼。”
他冷哼一聲,對奉承並不領情,而是將淩虛劍收回,向著遠方行去。
“既然是誤會,我也就不再追究,別擋著本公子趕路!”
雲鼎真人聞言,不急不緩。
“姬公子莫非要去天道神閣?”
秦殤故作驚訝,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眉頭微皺,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派人跟蹤我!”
“姬少俠誤會了,我見你神色匆忙,一路向南行,必定是焦急趕往某處。如今正值六月下旬,距離天道神閣點天燈的日子不遠,如此盛會,豈能錯過。”
雲鼎真人說話陰陽怪氣,秦殤頗為不喜,可還是耐心的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