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殤已然知曉，既然淩鬼亥在此，那六個穿白袍的侍從定然也不是活人，想必便是那惡鬼死侍。
隻是奇怪的是，為厲穀口中的朝廷重臣，卻和惡鬼道摻和在一起，似乎還是有備而來，不得不防。
淩鬼亥聞言，也是不惱，微微一笑說道：
“世侄還是這般調皮，與你那死鬼老爹一樣的倔強，此次他返回聖賢閣，想必此事你已經知道了。”
他看向秦殤的眼光極為火熱，其中的貪婪根本無法隱藏。
“別廢話，醜八怪。靈劍我已經交給了莫長老，你若是想要自己憑本事搶去便是。”
“還有，你出門能不能帶個麵具？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眾人聽罷，哄堂大笑，一點沒有給淩鬼亥留麵子。
聖賢閣雖然是頂尖的宗門，可其中也分為善三道與惡三道。
善三道中得天道、人道、修羅道，極為仁義，行事光明磊落，為眾人稱頌。惡三道並非魔道，隻是行事詭譎，常常出沒於山野墳塋之中。
就比如淩鬼亥，每一次出場都要帶幾個惡鬼死侍，然後給自己備上一口棺材，讓人望之陰風陣陣，如何也生不出好感。
與其說惡，倒不如說是邪。
淩鬼亥聞言，微眯著雙目，眼中一道淡淡的青芒閃過，說道：
“無妨，靈器我自然會去取，今日的目的是為了完成李林大人的訴求，並無他意，世侄無需緊張。”
“李林？”
秦殤不解，自己似乎並沒有與這陌生的老頭有過交集，他又為何來尋我？
而且現在看來他已經半人半鬼，多半是已經入了餓鬼道，一個朝廷重臣卻自甘墮落，此事看起來似乎並不簡單。
“秦殤，你可認得老夫？”
李林雙目欲裂，蒼白的麵頰上，遍布的血絲與暴起的青筋，情緒也臨近崩潰的邊緣，卻又極其的亢奮。
“你是哪個樓子裏的頭牌，我不記得曾點過這麼一號人物。”
秦殤笑道，引得眾人再次哄笑。
李林的笑容愈加燦爛，甚至顯得有些恐怖，那張本就猙獰的老臉上，盡情的將情緒誇張到極致，狀若瘋魔。
“你不記得老夫也罷，那你肯定見過他們。”
他振臂一揮，第三口棺槨詭異的浮空，飄落到眾人跟前。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棺蓋就是打開。
“李虎、李豹！”
棺槨之中，赫然放著兩具身著白袍屍體，秦殤認得，那便是在混沌古界之中，與他起爭鬥，最終被擊殺的李氏兩兄弟。
如此聯想，便知道李林今日究竟為何而來。
“你認得就好，冤有頭債有主，老夫也算尋對的人。”
他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望著棺槨中的一對兒子，似哭似笑。
“李林，你想做什麼，你的兒子死於秦殤手中不假，可是二對一反被殺死，就是技不如人死有餘辜。今日老夫在此，你還想以大欺小不成？”
厲穀護短，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
況且雙方是公平決鬥，生死有命，那就更加怪不得別人。於情於理，他都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