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阻止,那鐵塔男的進度自然也快了許多。
不多時,便攀上了天道神山的頂峰。
“老頭,你就是傳聞中,通曉萬事萬物的天機老人?”
他問道,心中就不免嘀咕。
這老頭身著道袍,看著甚是普通,倒是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韻,但也隻是比尋常人看著強了一些,並沒有什麼神異之處。
與他想象之中,那種渾身渙散著神光的仙人,有著極大的差距。
“老夫不是。”
天機老人毅然決然的搖頭,與自己撇清了關係。
鐵塔男微微一愣,又看向一旁扶琴的血琉璃。
“難道是你,好好一姑娘家,為何給自己取個道號叫‘老人’,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是怎麼想的。”
他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是不是沉睡了萬年,與整個修真界早已脫節。
或許現在,“老人”乃是極富詩意的溢美之詞,也說不準。
血琉璃掩嘴輕笑,隻覺得今日有趣之人,倒是挺多的。
“不管了不管了,你們誰能解答我的疑惑,想叫什麼都成。”
鐵塔男顯得有些急躁,不願再做過多的等待。
血琉璃卻是望向身邊的天機老人,問道:
“前輩,他這般得來的邀請函,會不會不合規矩。”
畢竟對方用的是血腥鎮殺,這並非天道神閣的本意。點天燈應該是件好事,不該沾染了血腥。
天機老人聞言,莞爾一笑。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規矩,本就是隨著人的心意。至於的邀請函的來曆,我們本不必過問,隻需帶來便好,至於是誰,怎麼得到的,皆無須深究。”
“凡事順其自然,這才是天道。”
天機老人無論是年紀,還是資曆上說,皆比血琉璃要深厚不少,自然當得起一聲“前輩”。
血琉璃點了點頭,將他的話牢牢記下。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寫下名諱。”
她指著桌案上的筆墨紙硯,示意鐵塔男道。
“公子?”
這個稱呼讓他覺得很是別扭,倒不如鐵牛來的親切。不過他還是拿起壺筆,仔細的勾勒,顯得極為認真。
“薑虺?”
“倒是個極少見的姓氏。”
他雖體態如牛,字體卻極為娟麗工整,甚是賞心悅目,與他本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在太古時期,曾是個大姓,隻是經曆了諸多變遷,已物是人非。或許尚有隱世家族的存在,可至少並不落於人前,為人所熟知。
“姑娘,我想問問我的屍首都散落在哪裏?”
此時,他倒是顯得頗為拘謹,與先前一掌鎮殺道人的氣魄,判若兩人。
或許這便是他真實的樣子,隻是不願向他人顯露。
若是尋常人聽見他這般問,怕是要被嚇得魂飛魄散,總會讓人聯想起,坊間的一些鬼話。
血琉璃卻隻是微微一笑,神色如常。
隻見她撩撥琴弦,卻並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冥冥中,似有琴音如癡如狂,傾倒眾生。
薑虺的雙目之中,浮現出迷離之意。
思緒穿越了萬載,長亭古道,紅衣佳人,無奈皆已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