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要祭奠這裏埋葬的那許多陌生人。
此言一出,謝日就忍不住道:“邪哥,你這完全是多此一舉,我們在場的雖然隻有十三個人是望月閣的掛牌殺手,但魂哥手上也不是沒染過血,你說一群殺手還在乎驚擾亡靈嘛,不瞞你說,我們這些人,死後的都會下地獄,誰會在乎這些事兒。”
汗,這家夥還真直接呀!
不過這話還是戳中了不少人心。
畢竟這是個殺手組織,這些人殺人的時候可以冷酷無情,可是一個人的時候,想到自己死去無人祭奠,想到去了陰間還要被打入地獄,總是無邊的落寞和絕望。
這是個不見光的行業。
不管什麼時候,榮耀隻是屬於別人的,他們走上這條路,隻能是無奈。
默默地度過一生,默默地死去。
令人恐懼,卻也十分悲涼。
楊無邪看到許多人神色黯淡下來,立時幹笑了聲打破氣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可不是因為驚擾了這些亡靈我才要祭奠,這隻能算是其中一個原因,雖然咱們是殺手組織,做的是殺人的勾當,可除了生意之外,一個人的正常人情味還是要有的,謝日,你以後你可不能總有這種悲觀的想法,誰說殺人就要下地獄。”
謝日吐了吐舌頭:“邪哥,不是我故作無情,實在是咱們殺手就要有冷酷心腸,否則殺人的時候,怎狠得下心呢?”
楊無邪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杜爺在的時候,咱們這個殺手組織是怎樣的一種運行方式,還有怎樣的行駛準則,但自我而起,望月閣在我手裏,不殺好人,隻殺該殺之人,殺這種人的話,我想在場沒有人還會手軟吧。”
這話是楊無邪心裏早想過的一段。
他雖然手上也染了不少血,但自認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也沒啥後悔的。
可是一般人的話,別說讓其他人殺了,他覺得自己都下不了手。
不過這種事兒事關一個組織的規矩,特別是杜爺剛死,這種事兒說的若是不合時宜,很容易就會出現問題。
因此楊無邪此刻順著說出來,也是小心翼翼,默默觀察大家的神色,看看都怎樣的態度。
果不其然,眾人聽到這兒,臉色一個個都變了。
還是謝日最先忍不住道:“邪哥,我真是不明白你怎麼想的,現在大家都已經對你心服口服,你也是杜爺指定的望月閣接班人,現在來了一個墓園,你多愁善感要給這些死人祭奠,好吧,隻要不違背原則,也行,但你現在要我們以後殺人隻殺該殺之人,那我們的生意至少得砍掉一半兒,以後還怎麼做,望月閣這麼大的家業還怎麼維持?”
老柴也忍不住道:“是啊邪哥,殺手組織殺人是本分,有些人是不可以殺,但也要視情況而定,製下鐵規,不太合適吧。”
其他人雖然都沒吭聲,但毫無疑問,都跟老柴和謝日差不多的想法。
楊無邪咳嗽了聲,正色道:“諸位,我能夠理解你們這種心情,杜爺剛死,我就擅自更改規矩,這的確不合適,這個問題,等回到青山市,我們可以再慢慢商議,各抒己見,現在先說這祭奠的事兒,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