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老爺接過衙役遞上的合同,反複對比。
縣老爺問趙元坤:“你對劉倉海說的話有無異議。”
趙元坤答道:“老爺,劉倉海說的話是實,可我狀紙上所言也是實呀,當時我沒有看清出售二字,我以為是出租,所以就簽字了,請老爺明簽。”
縣老爺訓斥道:“一派胡言,滿紙的出售二字,你沒有看清,你是傻子。”
丁管家解釋道:“我家趙老爺識不了兩個字。”
縣老爺火了:“淨是瞎說,一個遠近聞名的富紳能識不了兩個字,不識字把他的名字能簽的這麼好。”
張老疤說:“老爺,恕小人多嘴,大家都知道,趙家老爺經常誇他讀了多少書,還打算寫文章,出書。”
縣老爺問劉倉海:“哦!還有這事,劉倉海,你聽沒聽說過這件事?”
劉倉海答道:“我不但聽過,而且還是趙家老爺親口對我說過。”
縣老爺問趙元坤:“你是否說過讀了多少書,還打算寫文章,出書。”
趙元坤小聲說道:“是有這回事,那是小人好麵子……”
縣老爺惱怒了:“真是刁民,一定是你簽了合同後悔了,想反悔來不及了,簽於本案事實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本縣斷張老疤勝訴,限趙元坤在三天內交割財產。”
趙元坤呼喊道:“老爺,請你聽我詳說,事實並非這樣。”
縣老爺十分氣憤:“刁民,本縣念你年年上交稅收有功,本不想懲罰你,你卻執迷不悟,還在狡辯,來人,給我打三十大板。”
丁管家跪上前:“請饒了我家老爺,如若不行,我願替罰。”
縣老爺眼都沒抬,說道:“一起打。”說完後走了。
馬上要行刑了,這時,何大麻的話在張老疤的耳邊回畔:“你小子真毒呀,我告訴你,別把趙家人逼死了,趙家是財神的後代,我想年年有吉利,歲歲有餘錢,圖個吉利,可不想斷了財路,再落個罵名,我要的是錢不是命。”張老疤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張老疤心想,大當家有交待,我得管管,打死趙元坤,我可不好交差,真想殺了趙元坤,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是財神的後代呢。
張老疤心痛地陶出幾塊大洋,遞給官差:“一點小意思,哥們幾個吃吃酒,打輕點。”
官差還以為你讓打重點,張老疤卻說是打輕點,官差先是疑惑,繼而明白,點頭應允,他們應付一下,讓趙元坤和丁管家倆人躲過一劫。
張老疤的舉動先是讓劉倉海大惑不解,後又曲解了張老疤的意圖,他伸出了大姆指,張老疤真是大人有大量,趙家對他不依不饒,他卻以德報怨,是正人君子。
張老疤歎息道:“唉!我這個人做好事悄悄地做,不圖名,很多人說我是痞子,聽到這話,我的心都在流血。”
劉倉海用幡然醒悟的眼神看著張老疤:“我以前也對你有誤解,今日一見,我的誤解全完了,我對你有了全新的看法。”
張老疤說:“多謝先生的慧眼,明日我們在茶樓一敘。”
劉倉海說:“能與你這樣的朋友相交是我的榮幸,不過讓你破費了。”
張老疤擺了下手:“哎!咱們自己人不說外話。”
打得再輕,屁股也十分痛。
刑杖完畢,張老疤陰陽怪氣地說:“趙老爺呀趙老爺,你一向穩重,咋也沉不住氣了,從王老先生家趕到證人家,與我理論,找我老爹說理,最後還告到官府這兒了,合同上的事,那一樣你占到理,真服了你,說明你急了,無計可施了,到處亂撲。想當初,你看不起我老疤子,合同也要倒拿著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太傲慢了,驕兵必敗,吸取點教訓,三天後交割手續。生活上有啥問題,找我,老疤子不會讓你們全家人餓死的。哈哈……”。
趙元坤沒有說話,與丁管家互相攙扶著走出縣衙。這時一輛馬車駛了過來。趙元坤花錢讓人用馬車把他倆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