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兩眼盯著張媛,兩眼發出綠光,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他嘻嘻地笑了,這娘們真有點姿色,以前當太太的時候我們望塵莫及,現在不一樣了,她與我們一樣是下苦人,可以自由支配她了,趙太太這麼快就成了我的下酒菜,嘿,真不敢想,他對大家說,要把那娘們拉進來玩玩,大家高興地呼叫了起來。
小六子帶著喳子等出來了,向張媛喝道:“趙太太,幹啥去了。”
張媛以為是張老疤問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回頭見是小六子,才放下心,口中說道:“我,我在外麵掃地。”
小六子說:“嗬嗬,叫你太太你還真答應呀,你現在已不是太太了,我們下人之間要互相幫助,是不是?”
張媛急於脫身,隨口答道:“是。”
小六子說:“去我們屋子聊天。”
這群人又要使什麼壞心眼,張媛提高了警惕,吱唔道:“我還有事,改天再說。”
小六子攔住張媛:“把爺伺候好了就是上事。”
張媛又怒又怕,讓他閃開,到嘴的肥肉小六子那肯撒手,命令其他幾個人把張媛弄到屋裏去。
喳子等人立即圍了上來,連拉帶推。
張媛喊道:“你們要幹什麼?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小六子嘻笑道:“你喊呀,沒有人管你,你以為你還是太太。”
“小六子,你們在幹啥?”一聲突兀的女聲響起。小六子等人聽到是劉燕來了,嚇得慌了神,放開了張媛,撒腿就跑。
劉燕罵道:“這群臭男人,蒼蠅一樣到處亂盯。”又轉身抽了張媛一記耳光:“你這個狐狸精,40多的人了,還勾引男人。”張媛低頭不語,徑自走了。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周育和趙子芳在村口點燃了一堆火,兩人從火上跨了過去。
婉容流淚說道:“路上小心,保重身體。”趙子芳說:“婉容,我們共同唱‘蹚古道’分手吧。”婉容流下了眼淚:“嗯!我們唱。”
古老的“蹚古道”歌曲四處彌漫著,漸漸地,周育和趙子芳消失在婉容的視線中。
婉容看不見趙子芳了,她跑到高土堆上眺望遠處,尋覓他的身影,她的心在哭:
趙子芳,
你走了,直到現在,那一聲再見才從我的嘴中蹦出,說在口中,痛在心裏,痛得萬針紮般難受。
從小到大,你照顧我,保護我,我為你歌唱,為你歡呼。隻盼那婚禮殿堂上幸福的時刻,隻盼那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這一切是那樣的平常,可對我們卻是極其奢侈,我們沒有得到平常人家應有的東西,得到的是夢中的快樂和枕邊滾滾的淚水。
你走了,你親吻我,沒有多情纏綿的言語,卻很真摯、親切,我知道你的愛在心中,你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