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尋訪老人(4)(1 / 1)

金掌櫃聽明白了,是啊,你這一說還真是,緣分呀。

蔣老漢說:“這就好,冰冰(biangbiang)麵是大家共同的愛好,冰冰(biangbiang)麵來了,大家要好好品嚐了。”

金掌櫃非常興奮:“很久沒有吃農家飯了,尤其是農村的冰冰(biangbiang)麵,那才叫麵條,又長又筋,感覺回歸自然了,哈哈,我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趙元坤擦著眼淚,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家鄉的轆轤、石磨、辣子……,讓他回味無窮。

蔣老漢說:“我們整天生活在這裏,沒有感到什麼,你們真是性情中人。”

金掌櫃說:“今天提到了辣子、冰冰(biangbiang)麵,我倒想起了‘陝西八大怪’,展現了陝西的傳統民風、民情、民俗。有:第一怪-扯麵寬得像褲帶。扯麵也叫冰冰(biangbiang)麵,正宗的冰冰麵一根麵條寬度可達二三寸,長度則在1米上下,厚度厚時與銀元差不多,薄時如同蟬翼一樣。燎乍咧!第二怪-房子半邊蓋,我們叫它廈子;還有啥,我想不起來了。”

趙元坤說:“第三怪是手帕頭上戴,中老年婦女都喜歡頭上頂一幅大手帕,防太陽照射和防塵。第四怪-鍋盔像鍋蓋,聽說鍋盔饃是士兵急於吃飯,便把麵團放進頭盔裏放到火中去烤,而烙成餅;第五怪- 碗盆難分開,我們吃飯的老碗,大的比小盆還大。其他的想不起來了。”

吳老先生說:“第六怪-不坐蹲起來。吃飯的時候捧著個大碗蹲著吃,蹲在一起邊聊天邊吃,吃飯少說也得1個時辰。第七怪-辣子是道菜。‘油潑辣子’看著紅、聞著香、吃著辣,既能用來調麵,又能夾饃吃。還有啥,我想不起來了。”

蔣老漢補充說:“第八怪-秦腔吼起來。”

趙元坤說:“秦腔把我們關中淳樸的民風和彪悍的性格表現無遺,喊出了我們秦人的心聲。”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趙元坤說,其實我們陝西的風俗不隻是這些,還有很多,比如:洞房鬧得亂哄哄,說話吵架聲一樣,棉襖纏著腰帶卻敞胸懷,旱煙鍋子腰上塞,羊肉泡饃親自掰,肉夾饃其實是饃夾肉,家家茅廁一邊坑,不用麻紙用土塊,陝西愣娃一排排,天冷牆角擠熱鬧,春節家夥震入天,老大老二不算女,當眾喂奶不羞憐,人駕車轅牛在外,守住田地不出門,兄弟分家二老拆,莊基爭著往高墊,天倫之樂有標準,老婆孩子熱炕頭。

蔣老漢說道,過年的時候,我們要走柳木腿,走旱船,耍龍噴火,裝社火,還要敲家夥,就連生死都有一套講究,這太有趣了,我整日生活在這個氛圍中,你們今天不說,我不曾想到這麼多的講究,我們的祖先不簡單呀。

金掌櫃說:“我們生意人關心的是商業,我們的祖先不但創造了深厚的文化,在商業上也不甘落後於外省,明代至清代幾百年的歲月裏,陝西商幫長期名列我國明清時期十大商幫前茅,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商業還有所繁榮,但是長期以來,我們陝西重農輕商,文人隻知宣傳農業農民,卻不曾宣傳我們這些生意人,我們做出了大成績,卻很少被人認可,外省人提到陝西就說封閉,什麼時候我們的文人能像歌頌農業一樣歌頌一下我們生意人,讓我們名副其實。把我們陝西商幫的形像展現在世人麵前。”

吳老先生認為,我們關中土壤肥沃,我們陝西1畝地的糧食節約著吃可以是飯量小的3口人家1年的糧食,當地居民大都不用為生計而四處奔波。地多了家裏的口糧還會有多餘。優質的土壤,濕潤的氣候,關中人不願意離開家鄉。自古就有‘老不出關(潼關),少不下川(四川)’的諺語,久而久之,大部分男人們不外出遠行,就連姑娘們也不肯遠嫁他鄉。一部分人隻有被逼的走投無路時,才想到出去創天下,稍有成績就享受了起來,娶年輕漂亮的太太,二房、三房,蓋房買地,沒有想到上進,心思都到了炫耀上,享受上了,如果任這種情況下去,將會嚴重地束縛關中以至陝西商業的發展。

趙元坤說,每個省都有這樣那樣的優缺點,我們不能隻看到不足之處,文人們看不起我們,很多老百姓已經肯定了我們,比如人常說“家有萬貫,不如一個薄店。”就是群眾對我們、對商業的認可。

金掌櫃認為趙元坤總結得好,經這一說,有信心了,我以後不讓女兒荷花做生意,也不讓她繡花。

趙元坤等人不解,異口同聲的問金掌櫃,讓女兒幹啥?

金掌櫃說,我要讓她學習詩文,寫詩、寫小說,歌頌我們生意人,弘揚我們陝西商人身無分文卻頑強拚搏,撈取商海的每一桶金的精神,把我們陝西商幫的創業事跡公布於天下。

趙元坤笑了,金掌櫃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確實,我們在賺錢的同時,還要培養我們自己的文化人,掌櫃的喊出了我們陝西生意人的心聲。

金掌櫃像小娃一樣高興地說:“說了這麼多,我們該走了,為把我們的生意做大做強,上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