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芳說他起家靠的是藥材,藥材來自安徽豪州,我想去那兒看看。
趙元坤擔心兒子迷路,讓從安徽經河南回去。
趙子芳走後,趙元坤告訴荷花他也要回陝西了,麵館就交給她經營。
荷花流下了眼淚,問他還回來不回來?
趙元坤讓她別哭,還要回來,你以後也要回西安,我們見麵的機會多的是。
荷花戀戀不舍地說:“你要想著我。”
趙元坤說:“傻瓜,你是我的女兒,我能不想你嗎。”
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清政府撤銷打箭爐廳,改設康定府。
趙元坤、趙子芳、桑珠、狂風月、林虎走上了回西安的路。
在路上,大家都在想,上次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糧食有病蟲害,走到半路上回去了,今天又踏上了回康定的路,這次應該能回去了。
趙子芳笑了,如果不回去,怎麼能遇上爹爹,怎麼與日本人鬥爭,怎麼認清周二的醜惡嘴臉,成績大著呢。
林虎說:“哥以前總認為周二是可以改好的,日本人的到來讓哥對周二徹底失望了,周二這種人壞到了骨子裏,永遠沒法治了。”
說著說著,不覺到了豪州,他們在街道上轉,這時,桑珠感到肚子隱隱作痛,男人們不知原因,焦急地找大夫,桑珠告訴他們,不要擔心,她沒有病,可能這幾天就要生了。
生了孩子,至少半年內走不了,趙元坤讓租個地方住下。
狂風月看見一家麵館外貼有轉讓的紙張,建議租了它,即掙了錢,又能度過這一段日子。
這麼多的人長達半年的吃喝,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死水怕勺取,這點道理生意人都知道,大家都同意狂風月的主張。
趙元坤說:“大家都說我會做生意,來到康定我才知道,茶馬古道上都是做生意的奇才,現在,我們走不了了,就在這兒開家岐山燥子麵館,我們在這裏住一年。”
他們租下了麵館,住了下來。
開業後不久,桑珠生了一男一女雙胞胎,趙子芳讓爹給孫子起名字。
趙元坤半開玩笑著說:“你的孩子你起。”
趙子芳說:“他們出生在安徽,男娃就叫徽生,女娃叫麗麗,爹你看咋樣。”
趙元坤說:“好,名字大氣,又有紀念意義。”
這時進來了一個人,他是趙元坤的同鄉,王老先生的兒子王玉和。
王玉和進門問道:“岐山麵,你們也是陝西人。”
林虎說:“是啊,我們是西安人。”
趙元坤走了出來,看見來人愣了下,然後驚喜地說:“是玉和老弟呀,你怎麼在這裏?”
趙子芳也走了出來,王玉和看見了趙家父子,愣了一會,忽然,他“撲咚”地跪下了。
趙元坤慌忙扶他起來:“老弟,你這是為何?”
王玉和哭著,我們王家對不住你們呀,你經常救濟我們吳家,還給我錢,幫我出門做生意,可是我爹他卻做了不仁不義的事,讓趙家妻離子散,我們王家有罪呀,你懲罰我吧。
趙元坤說:“可能老先生有苦衷,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王玉和說:“回去後聽到家人告訴我這件事,我非常生氣我爹,但是聽到最後,我的氣小了,土匪要殺了全家,以此逼我父親就犯。”
趙子芳說:“叔叔不要為此事難過,我們不怪誰,這是我們家的劫數。”
以德報怨,這就是趙家人,狂風月感慨萬千,他們永遠值得我們尊敬。
林虎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心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這是古人說的話,沒有那段不愉快的事情,怎麼有今天成熟的趙子芳。”
桑珠說:“你們別誇了,都快把他誇上天了。”
大家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