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魂飛魄散,否則我會一直在你身後,隻要你回頭,就會看到我在向你微笑。
––––墨羽
卻說弈雲殿,此刻正是愁雲慘淡。
“映寒,還沒有楚楠痕的消息?”慕容子榆問著剛剛踏入弈雲殿的君離殤,君離殤無奈的點點頭。如今江湖中他可以說是無人可用,月餘前的那場梅林之役,折損了許多武林人士,如今武林中要麼是一些武功不高的子弟,要麼是一些退隱不理世事的高人,自己怎會與之有交情。
“哎,派去三國的探子也無任何消息傳來,如今隻盼著玉瑕的好消息了。”今日他負責三國,林嘉懿負責南雲,君離殤為江湖,怎奈一無所獲。
話音剛落,隻見一身淡藍色衣袍的林嘉懿踏入了幽蘭殿,無奈的搖了搖頭,頓時一片愁雲慘淡。林嘉懿心中微動,若是將師父請來或許能解燃眉之急,畢竟師父的醫術冠絕江湖,就是如今江湖人人推崇的楚楠痕醫術怕也抵不過師父,然而,想到師父,他的眸瞬間黯淡了,江湖傳聞,師父死在了那日的梅林之役中。即使師父活著也不會應自己所求,在自己出師那天,師父說過,以後他們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死之前不要去打擾他的生活。
期間他們也曾試圖用內力將毒逼出來,奈何內力入了慕容子卿體內便如溪流入了大海。但慕容子卿的麵色卻紅潤了些,然而,隨著內力輸入的增加,慕容子卿的臉色越來越紅,甚至紅的頗為不正常,讓太醫診斷竟是情況惡化了。幾人便不敢再用內力為慕容子卿逼毒,隻能寄希望於楚楠痕身上。
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兩天,仍無所獲。
“映寒,怎麼辦?發告示?”兩天過去了,他們已經耗不起了。而且,昨日,西雲派兵攻打南雲。皇帝慕容南珞派人請慕容子卿,如今慕容子卿受傷昏迷的消息已經傳入了宮中。過不了幾日,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南雲,到時候軍心不穩,南雲必敗!
“再等等,再等等,玉瑕還未回來。”發告示影響太大,能不發便不發,若發了告示,有什麼結果他們是預料不到的。
“九殿下,君先生不必發告示了。”林嘉懿急急進入弈雲殿,城郊北部,終於發現了楚楠痕的蹤跡,自己親自去確認,這才回來晚了些。
……
弈雲殿,一男子正坐於床頭,那男子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以一根素色發帶束住一頭墨發,麵容隻能算的上清秀,卻讓人看一眼便不能忘卻,嘴角那抹溫潤的笑,純粹不染一絲塵埃。讓人以為是玉帝派來感化人間的仙人。這人便是楚楠痕。
此刻楚楠痕眉頭輕蹙,慕容子卿的脈相很奇怪,似是所有氣血,更準確地說,是內力,都集中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凝聚凝聚,到達一定程度便會爆發,這種情況,很像……楚楠痕壓不住心中的詫異,連忙翻了翻慕容子卿的眼皮,看了看慕容子卿的傷口,確實是嗎?“空穀幽蘭,怎麼會?”楚楠痕呢喃,怎麼會呢,空穀幽蘭是那人的,可那人不是死了嗎?況且空穀幽蘭從不外傳!即使是他,也未曾有緣見過一瓶,隻聽那人說過中毒的跡象。
眾人皆有些不明所以,空穀幽蘭是為何物?未曾注意林嘉懿那一瞬間的驚異。
“空穀幽蘭是為何物?”沙輕若不明所以,開口問到。
“空穀幽蘭啊,”楚楠痕不知在想著什麼,“是江湖人不敢碰觸的夢魘。”空穀幽蘭,幽蘭空穀,師父,你不是說過空穀幽蘭不會再出現在江湖中嗎?還是說,你把空穀幽蘭交給了紫師叔,卻被田似若偷了出去?
“那先生可有解?”君離殤久不在江湖,但也聽說過空穀幽蘭,由墨羽所製,後贈給了漠蘭。空穀幽蘭的出世,轟動了整個江湖。但是空穀幽蘭不是在慕容子卿手裏嗎?還是,淩之次那裏仍留有空穀幽蘭?那麼,這次的刺殺是淩之次安排的?
“空穀幽蘭,無解。怕是這毒的主人也無解。”楚楠痕的聲音中透著一股蒼涼。
“那先生可知這毒的主人是誰?”隻要找到了毒的來源,還怕沒解藥嗎,如若沒有,也要那個人為六哥陪葬,慕容子榆眸中的陰鷙一覽無餘。
“江湖傳聞,毒的主人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場江湖人不願提及的梅林之役中。梅林之役,不知埋葬了多少人。
如此,那麼慕容子卿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幽蘭殿,帷幔內隻伸出一隻纖細的小臂,楚楠痕眉頭緊瑣,這脈相怎也如此詭異?今日為慕容子卿診完脈,因自己無能為力,本欲告辭,不料跑進來一個小丫頭,求自己為她家公主診治。自己一向來者不拒,便隨了那丫頭到了幽蘭殿。不料又碰到一個難題,他自出師以來從未碰到過難題,如今卻一碰兩個,這讓他有些興奮,畢竟隻要是大夫便想追求醫術的最高境界。
楚楠痕細細號著脈,氣血偏空,似出現過身體透支的情況,身體很虛弱,五髒六腑皆有些損傷,似是被內力反噬所造成的,卻被什麼掩飾了起來,若不細查,定會被忽略掉,損傷有些嚴重,尤其是心脈,損得更加嚴重。她隻是昏迷不醒而沒有死去真是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