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紫羅蘭,從未開花。我曾夢想紫羅蘭開花的模樣,當紫羅蘭真的開花,我卻已看不到。
––––漠蘭
春去秋來,秋去春來。轉眼間,兩年已過。
南雲與西雲,東雲與北雲,戰爭,仍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這戰火,戰場上的血腥卻從未傳到南雲的都城,未感染到弈王府的一絲一毫。
漠蘭坐在石桌旁,一手黑子,一手白子,正在棋盤上廝殺著。旁邊,是羅蘭的海。可惜的是,已經到了紫羅蘭花開的季節,紫羅蘭,卻從未開花。
溪月薄荷皆感意外,從未見過不開花的紫羅蘭。漠蘭卻毫不在意,她種的紫羅蘭從未開過花。
棋畢,漠蘭收了棋。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下棋,總是黑子勝,白子敗。無論哪隻手執黑子,結果均是如此。
漠蘭收了棋子,頗感乏味。偌大的弈王府,卻沒有一個可以談得上來的人。沙輕若有才情,但為人太過小心翼翼,猶如驚弓之鳥,受不的一絲“驚嚇”。漠蘭的話,有時候並沒有什麼深意,但沙輕若總是多想。久而久之,漠蘭就不願再與沙輕若來往。至於雲夢柔,性子與名字甚不相符,性子甚是潑辣。漠蘭的性子與雲夢柔合不來,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其他人,大多是下人,誰敢和她下棋談天?
不知道,慕容子亦現在在哪裏。漠蘭甩甩頭,她是慕容子卿的妻子,怎麼可以去想別的男人?
但是,慕容子亦,真的好想和他一起彈琴舞劍,看梅花紛飛。而慕容子卿,怕是沒有這個機會吧。慕容子卿,忙於軍事,忙於征戰,不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吧。
一隻飛鷹在天際盤旋,隨後一聲長鳴,俯衝而下,落在石桌上。漠蘭拍了拍鷹的頭,取下附在鷹腳上的信件,讀到:“慕容子卿奪西雲金陵關;徐若賢奪北雲接天關;徐若賢係紫家後人無疑;紫家滅門案確為東雲皇室所為。詳情稍後至。”信末,依舊畫著一支拂塵。漠蘭拍了拍鷹的頭,鷹再次飛向天際,消失地無影無蹤。
徐若賢奪下了北雲最後一道屏障,不日便可攻至北雲都城,北雲國破之勢已不可抵擋;慕容子卿卻隻攻下西雲大半疆土。南雲西雲的戰爭一時半刻不會結束,但東雲北雲已接近尾聲。到時,徐若賢會選擇休養生息還是加入南雲西雲戰場?
北雲將領實力相比徐若賢來說,相差太遠,對於徐若賢來說,與北雲的戰爭中的損耗與所得,明顯得遠遠大於失。而慕容子卿,雖然也在向西雲推進,但損耗明顯較大。徐若賢會趁這個機會聯合西雲滅掉慕容子卿,還是先奪取西雲疆土?
漠蘭將信件攥在手中,紫羅蘭似乎更加繁茂了。而她,該怎麼辦?東雲和南雲的戰爭不可避免,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兩不相幫,她做得到嗎?幫,又是幫誰?漠蘭不知道,當事情與自己有關,她還能不能做到以前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