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來,林黛玉便趁機離開了。
第二日,平兒說要還席,林黛玉不好在此時辭了,便與眾人去了,吃到一半果然有人來稟:“老爺殯天了!”
這個老爺就是賈敬,成日修煉的那個,是東府的大老爺,別人吵吵嚷嚷是老爺升仙了。林黛玉想起荀家,再想想賈敬,覺得賈敬升仙的可能性太小了。
既然有主子死了,飲宴自然不能繼續,酒席馬上被撤了去,大家都回去換衣裳,尤氏也要回去操持事務。
於是林黛玉也趁機告辭,吊唁之事,還得林如海來拿主意。
回到林府,荀樂綺便拉著林黛玉瞧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不妥,才放她回房。
林如海道:“黛玉知曉如何保護自己的。”
荀樂綺道:“總是要看看才放心。”
雖然荀樂綺嘴上並不鬆口,行動上卻是對林府極為上心的,特別是對林黛玉,較之於親娘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賈府的喪事你當如何?”
林黛玉進門便說了賈敬死了的事兒,雖林如海已娶新,但林黛玉在,與賈府的關係自然沒那麼容易斷。
“自然是我得去走一遭了。”林如海
荀樂綺道:“我予你一香包,避汙濁穢物。”
林如海答應了,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以賈府的行事風格,賈敬的喪禮自然是辦得熱熱鬧鬧的,賈府雖欲倒,卻還是鮮花著錦之時,王公貴族自然都需來走一回,更不提朝中大臣了。
賈敬雖一直修煉,不離家務,更無官職,但頭頂有個寧國公的頭銜,喪葬禮自然馬虎不得。
不過這一切都與林黛玉無關,甚至連都不用出席。
林黛玉倒是憶起在這段時間內,賈璉做了件很違背規矩的事情,便是偷娶尤二姐。賈敬雖然不是他的親爹,卻也是爹的堂兄弟,七七四十九日內娶親,實在是讓現在的古人覺得難以接受,更讓王熙鳳無法接受。
林如海雖往喪禮上走了幾回,卻並不顯熱絡,讓賈赦等人頗有怨言,總覺得是因為林如海新娶,讓新夫人挑唆得離賈家遠了,還與賈母抱怨了幾回,賈母等人對荀樂綺的感覺更差了,其中當然並不包括王熙鳳。王熙鳳是見過荀樂綺在外頭與眾位貴夫人往來的,覺得頗有章法氣度。
賈府死了人,林府卻即將迎來新生命,四月底,大夫診出荀樂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讓林府上下欣喜不已。
高興之餘,荀樂綺卻還有些擔憂。
“二娘,你怎麼來啦?大夫不是說了讓你好生歇著嘛?”
荀樂綺親自來了自己的院子,讓林黛玉驚訝,急忙迎了進去。
雖然荀樂綺與一般婦人不同,但總的來說,小心是不會有錯的。林黛玉可是盼這個孩子盼了好久,說服林如海重新娶妻,並再生一個,她容易嗎?
荀樂綺道:“怎麼了?不歡迎啊?”
林黛玉道:“怎麼會,隻是怕二娘走那麼遠累著了,這是蜂蜜水,二娘喝點解渴。”
荀樂綺喝了蜂蜜水,道:“本來還擔心玉兒你心裏不樂,瞧你這般,我倒是能夠放寬心了。”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而後娘的變化一般都是從有了自己的孩子開始的。
林黛玉道:“我若是平常女子,二娘還需擔憂,可惜我不是!”
惹得荀樂綺一陣嬌笑,道:“玉兒確實不是平常的女孩子。”
林黛玉道:“我這有幾句真心話說與二娘,若是我不喜歡新弟弟妹妹,當初也就不會勸著爹娶妻。林家無後,不僅是爹的心病,也是我擔憂的,若是爹真的追著娘去了,我在這世間便如飄萍一般了。倒是爹肯定會將我托付與賈家,可是二娘你知道賈家是個什麼境況,就算我攜數百萬家資進去,也是聽不到一個聲響的。所以,爹好好的,二娘好好的,然後給我生幾個弟弟妹妹,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荀樂綺被林黛玉說的無語,卻也感歎她想的明白。
“玉兒是明白人,我倒是忽略了這個了。我也敞開了說,是擔心你會因為新弟弟妹妹的到來而不開心,不過我也想好了,若是我對你好,以後我的孩子便是多了一個好姐姐,若是我對你不好,那就不好說了,這樣的賠本生意誰會做呢?今個兒來,也是送一些東西給你,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二娘真是太客氣了。”林黛玉說著,卻已經兩眼放光看著丫鬟們捧著的幾個盒子,她自然不是貪圖值錢的寶貝,而是因為荀樂綺送的東西對魔法修煉會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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