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走廊盡頭的風光,十分的迤邐,水榭樓台,假山巨石應有盡有,但卻完全融入到了自然之中,無論是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的確是個奇跡,人至身其中,有種與左右互通互融,樂以忘憂的感覺。
迎著水潭方向送來的清新詩韻的微風,頭頂青玉冠,身穿一襲練裳羽衣的明媚可,她的裙擺,在迎風輕輕地飄動,看上去有一種說不盡的閑情逸致,她時而抬頭觀天,時而垂下臻首,秀目神光,望入波光粼粼的碧潭之內。
等醒目的地方,是她背上負著的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劍,看那被捏出了形狀的手柄,就知道是一把見證過曆史,從一輩又一輩的清蓮宗前輩手裏接承過來的神兵,讓她平添三分巾幗之氣,也在暗示她不但有超凡入聖的智慧,而且還有洞若觀火的武技劍術,絕非泛泛之輩。
令子傑對她可謂是既神往,又感覺神秘,在未見著對方的時刻,思念入骨。現在對方就在眼前,反而變得有些躊躇起來,連一向辯才無礙的口才,也施展不開,每當明媚可問他幾個簡單的問題,都要想好久才能夠回答得上來。
“傑少,你在想什麼。”
“啊,沒有,我沒想什麼,你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
明媚可嗬嗬一笑,“那你為什麼在發呆。”
“啊,我有嗎?”隨即心神回複到現實之中,好像的確有過發呆之舉,愕然失神,拍拍自己的腦袋,連忙向對方道歉,“不好意思,也許我剛才的確是失神了。”
“噢,你終於肯承認了,那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究竟是在想什麼事兒嗎。”
令子傑露出一個瀟灑好看的聳肩膀的表情,“說句老實話,我的思想自從出道觀大殿以來,就變得有些混亂。也許這和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有點關係,包括宗少,包括你。”
“居然還包括我?”明媚可的這驚鴻一瞥,讓令子傑心間最深處,突然湧起一種被驚豔到的感覺。
明媚可無疑是天底下最有“仙氣”的女子,而她的驚豔,又與魔宗的幾位罕見的美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兩者之間是絕不相同的。
如果說洪如菁,及其門下弟子蓮娣,及繼承了洪如菁媚惑之功的火魔豔婦,是一朵迷迭花的話。那明媚可就是一朵夏日裏盛開的嬌豔的荷花,出汙泥而不染,一切皆美得天然,沒有絲毫的媚惑,卻讓人看上一眼,下意識地生出一種麵對天生麗質而起的崇敬之情,而非邪惡念頭。
“哎,其實怎麼跟你說呢,我自小在中部神州城長大。少時曆盡艱辛。本以為這一輩子,可能就要在中部神州城裏混著過日子一世。哪知後來鬼使神差,居然讓我遇到了宗少。最終,我們二人都修煉了武技,甚至是其它功法。在四麵八方逼迫而來的壓力重重考驗下,不得不過起了四處漂泊,闖蕩天涯的日子。”
明媚可突然道:“那你可曾想過有成家的願望,又或者說找一位自己鍾意的女人,男主外,女主內,過著男耕女織,與世無爭的日子,可曾有暢想過。”
令子傑停下腳步,吃驚道:“明媚可,你…。”
“好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不必再回答了呢。”
宗禪幾乎不敢再看她的美麗眼神,那種讓人呼吸頓止,超凡脫俗的美態,隻要一眼,就深深地銘記在骨髓裏,一輩子也揮之不去,永遠無法忘懷。
令子傑見明媚可已經擺脫了初次見麵時的青澀嬌媚,寒暄過後,真正關心的問題,應該馬上就會到來。
他已經作好了回答的準備,畢竟,這即是一個向往的異性對他的了解,也是他向自己的朋友所作的一次機會難得的坦白。
“我約你出來,難道就沒有其他你們清蓮宗所關心的問題想問我嗎。”
明媚可甜甜一笑,“當然有咧。”
“你們就是這樣談情說愛的嗎,小心也被人偷聽了去,要是不小心傳入到了清蓮宗宗主梵妍境的耳朵裏,恐怕不太好吧。”
兩人皆停下來,他們知道有不速之客悄悄闖入。
宗禪聞聲辨色,知道剛才那道聲音是何人發出,淡淡道:“蓮娣小姐,難得你這麼關心它人的隱私。既然來了,就下來敘談一番吧。”
蓮娣人未到,聲先至,回應道:“談談就談談,難道我怕你不成。”
幾個翻縱,從綠意盎然的湖邊小密林裏出來,飄飄然嬌豔欲滴,身段婀娜多姿的魔女蓮娣,已經出現在殘荷潭邊鋪滿沙石的平坦走道另外一端,與宗禪和明媚可保持了大約七八米的距離,俏手托腮,依在護欄上,一雙香袖下垂,正觀魚入迷地望著水裏的動靜,似乎宗禪和明媚可兩人的存在,一點也引不起她的興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