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聽到這股以極低的頻率發出來的妙樂的,隻有修士境界達到了明心以上之高手,方可做到。
圍觀者中,從部分仍舊在如癡如醉地觀戰。
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物,被仙音妙律所引,不時旋首,看到底是哪位音樂國度的仙子彈奏出了如此妙曲。
就在此時,受琴聲啟發,宗禪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自己越是向霸刀裏輸送氣勁,與對方那血紅色的拂塵相抗,就越是掉入對方的陷阱。
明媚可在此時向自己發出這種少數人才聽得懂的暗示。不就是希望他能不敗在謝真萍的手裏麼?
宗禪信心陡增,眼神裏露出一個笑容。
霸刀上的氣勁,如謝真萍所料想般不停加重。正如潮般吸收對方的勁力。
突然,當宗禪送入霸刀再經由手中拂塵吸入來的勁力沒有任何征兆地中斷了。
謝真萍露出一個吃驚的神情,嬌喝一聲道:“好小子。”
“看刀。”
宗禪刀無虛發,彈出一刀,劈向對方捏拿拂塵的右手。身形卻加速度後退,與謝真萍拉開距離。
此時那道梵音妙樂已經停了,令子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為宗禪牽掛的一顆大石頭。
宗禪即與強敵謝真萍拉開距離,就代表著他已經掌握了與敵人對陣的要訣。
明媚可及時送上的明心咒音,以琴聲的方式,點醒了宗禪。讓他加速想到了破解對方拂塵魔勁的方法。
強強相抗,目光熱烈。
謝真萍暗罵那道有如天籟的妙音來的不是時候,否則以自己的混元魔勁,當可讓宗禪剛一動手,就吃上個大虧。
兩道眼神,四道目光,皆分別停留在對方身上。
宗禪掃視著謝真萍時,對方也在虎視眈眈地打量著他。
對峙之局形成,雙方皆有如石化,於不動之中,心潮湧起。早已經玄心天外,以看不見的和看不見的兩種手段,在尋找著敵人的破綻。
宗禪受先前一式啟發,此時故意拉開了與謝真萍的距離。
而對方則在熱烈地期盼他主動進擊,好再施妙法,將他霸刀之威徹底地廢除。
“嘿嘿,仙姑,你這招吸人氣勁的魔功,已經被我看穿了。還想一招鮮吃遍天嘛。”
謝真萍氣極,喝道:“你莫不是一招不敵,變成了縮頭烏龜不成。霸刀在手,千年前,此刀在八大魔尊的手裏。是何等的威風,宗禪,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此等見血封侯,不飲飽敵人的鮮血絕不收回的霸刀。”
宗禪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激他,謝真萍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擺出一副頑皮耍笑的樣子,歪著大頭腦袋道:“仙姑你不是在說笑吧!魔尊墓是真的。八大魔尊也確有其事。但這都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仙姑你卻有如目睹一般,看到了魔尊使用霸刀,如何攝伏天下似的。這的確非常奇怪,難不成,你已經活了千年,是個不死老妖物?”
他這等歪理邪說,完全是為了回應謝真萍對自己的激將。
此刻動刀子不如動嘴角對敵攻心來得有效。
至少,謝真萍也已經看出自己的霸刀之威不可小視,否則以她那不將天底下任何男子放在眼裏的霸氣,絕不會無故停手,對峙不攻。
謝真萍無語之極,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好吧,既然你想死。本仙姑就讓你嚐嚐混元魔功的厲害。”
“呼呼。”
拂塵銀絲抖動,對方左右其手,在宗禪的麵前有如劃出一道看不見的隱秘空間。
在這個空間裏,風暴不停,逆耳而至,發出極度難聽的哧哧聲。
宗禪瞬間即難受到了極點,仿佛自己的心跳和胸腔,都同時被這道聲響給震得要吐血般,五內俱亂。
宗禪大驚失色,此時才幡然醒悟謝真萍一計不成,又使二計。
他本以為對方的銀絲拂塵裏少了一道血色,接下來對方所使招數,隻會以普通的對敵招式使出。
哪知謝真萍反其道而行之,在宗禪麵前設下了一道禁錮空間。就等著宗禪上當而已。
宗禪回刀入鞘,雙手立即摧出兩掌,帶著高速度集中的勁力,猛烈拍打著這道無形的封閉空間。
謝真萍麵露喜色,手中持著佛法,嘴裏念念有詞,似乎隨著她上下其齒的咒語,即能加強對禁錮空間的控製,以使敵人陷入到她設下的陷阱裏萬劫不複。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宗禪再也不會輕易地趨險。
就連令子傑也認為宗禪不會再愚蠢到去攻擊對方的禁錮空間的地步。
哪知宗禪卻主動地摧出兩掌,讓自己身體裏運轉不息的勁力,與這道禁錮空間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