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傑目送著這剛才還憂心忡忡,此刻卻變了個人一樣的渭城之主丁原出門,立即拂袖離開,前去探視宗禪的情況去了。
門一推開,蔡太正和龍馨兒正在那兒談天。
宗禪則平和地躺在床上,晚睡晚醒,桌子上擺放著剛剛飲下的熱湯藥。
“宗少,蔡兄,龍姐姐。”
“小傑,你來了。”
蔡太正迎了上去,一拳頭打在他的肋骨上,“小子,恭喜你。一舉把魔宗的內應給轟回老家去了。”
令子傑臉兒一紅,“蔡兄又來笑我。實不相瞞,能夠找到他們秘密的落腳地步,實在是有耐上天的精細安排。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居然讓我瞎貓碰上死耗子,嗬,運氣,運氣而已。”
“小傑不用客氣呢,宗少剛才醒來時,聽到你立下的大功。都高興得一口氣把濃苦的湯藥全都喝光了。他還說,一定要趕在照女派魔宗大軍攻城之前休養好身體。好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呢。”
令子傑大喜,來到床邊,摸摸宗禪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嗯,這小子看來病情已經大有起色。好,真雙喜臨門是也。”
蔡太正道:“另外一件喜事,是不是任原兄和青龍班的人馬已經增援渭城,此時此刻,怕是已經駐紮在渭城了吧。”
令子傑搖頭道:“不。我讓他們繼續行軍,從東門開往北門西門方向。選擇隱蔽的地方潛伏起來,悄悄靜候我的指示。”
蔡太正雙眼一熱,定神道:“傑少此舉,究竟是何意思。”
令子傑道:“蔡兄是刺客中的佼佼者,人才之中的人才,刺客長劍使得出神入化。應該不難猜到我的意思。”
兩人四目交投,突然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來。
聽得龍馨兒一臉的糊塗,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傑少,蔡兄,你們在談大事。我準備一點宵夜去,呆會給你們送來。記得看好小宗啊。”
“是,龍姐姐。”
龍馨兒下去後,蔡太正突然向病床上的宗禪道:“別再裝了,醒了就醒了吧。還裝什麼睡。”
宗禪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突然向令子傑擠眉弄眼道:“龍姐姐走了?”
令子傑驚訝道:“喝,原來宗少你在耍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宗禪把被子挪開少許,露出精裝但包滿了白布的胸膛。將染血已經幹涸的白布不放心地拍了拍,試著坐了起來。
病容上,雖然還掩飾不住那種嚇人的蒼白。但臉色的確已經好了很多。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那雙眼神,一聽到剛才令子傑與蔡太正談論起來的事情。立即放起神光來。
此刻再也忍不住,坐在床邊朝兩人歎道:“唉,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龍姐姐幾乎每次過來看我,都要抹回眼淚。嚇得我啊,寧願裝睡,也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
蔡太正不屑地道:“就隻有你這小子,才會如此虛偽。要是我,肯定早已經下床行動了。不再讓龍姑娘這麼好的女人為自己擔心。”
令子傑怕他們兩人又掐起來,連忙和稀泥道:“龍姐姐那是關心。蔡兄的話,也有三分道理。喂,宗少,你的病到底好了沒有。”
肩膀一撞,宗禪被撞得東倒西歪。
哂哂地笑了兩聲,宗禪神秘地道:“好得差不多了。”
令子傑眉頭大皺道:“好得差不多了。為何不像蔡兄建議的那樣。多下床來運動運動。這樣有利於氣血的運行,對身體大有好處。”
宗禪搖頭道:“不,我在等死。”
令子傑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詢問的眼神掃向蔡太正。
蔡太正道:“他在等著照女派的高手來刺殺他。”
令子傑一拍大腿,瞬間什麼都明白過來。
“天啊,真是好主意。”
令子傑的出奇不意的反應,反倒讓宗禪嚇了一跳,故意調侃道:“傑少,真有你的我。龍姐姐,蔡兄,還有你。三人之中,最不關心我死活的就隻有你了。”
令子傑嘲笑道:“那也得看是誰了。”
三人會意大笑起來,房間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一番笑過,宗禪將令子傑所猜測到的迷團給解開,淡淡地道:“以我對照女派的了解。他們一定會派出高手,來刺殺我這個渭城的實際操控者。此舉一旦得逞,可謂一舉多得。”
令子傑不用他解釋的這麼詳盡,都已經知道照女派對宗禪的人頭,是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