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傑前劍未能將他殺死,後腳立即踢來。
“小賊,休要放肆。”
敵方戰陣裏一員虎將衝出,長槍一挑,擊中離合劍。不過身形卻像觸電般,連人帶馬,在完完整整全然接受了令子傑這一劍送入的霸道勁氣之後,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馬匹受驚,立即站起,甩開原來的主人,飛一般地逃去。
令子傑此時在半空之中, 一口氣即將用盡。
此時隻要敵人舉起刀槍,用鋒刃對準他下落的身子,即能將令子傑活生生地劈斬殺死。就像一條死魚往長刀裏蹭般,根本不用廢什麼力氣就能讓死魚斃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看準了時機。雙足用力踢出,掀翻了兩個魔軍馬上騎士,左足一勾一帶,立即取得了其中一匹敵軍戰馬的韁繩,連人一道,被帶了過去。再一個美妙無比的倒翻身,終於騎上馬背。
這一手在電光石火之下發生,高明得讓人乍舌。
連遠處看得觸目驚心的蔡太正,都在心中為他喝彩。
張施明眼看到手煮熟的鴨子,又這麼飛了,絕不甘心地道:“給我追,殺,殺啊。”
“二爺,不能再追了。”
“讓我蔡太正送你一劍。”
“鏘!”
蔡太正借得一股力道,彈離敵人的兵刃威脅之處,投向護城河邊,向令子傑喘息著的地方開去。
張施明不死心地帶著三十多名死士,朝兩人不要命地殺了過來。
城樓上,嗖嗖之聲立即響起。
在護城河邊上的距離空間裏。完全在城牆上的射手射程之內。
不知是誰下了一聲命令,上千支利箭,立即發出一聲聲奪命之音穿破空間而來。
張施明嚇了一跳,身邊十幾個死士,為他抵擋一陣。頓時隻剩下五六個不到。
而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則悠然自得地站在一塊拴馬石上,正朝他哂笑著。
“好小子。”
張施明咬牙切齒,劍指前方,向令子傑喝道:“今日差一點就要了你小子的小命。別急,明天有的是機會。明天,你們還敢出戰麼。”
令子傑露出一個應戰的表情,“有何不敢。”
“好,好,好。”對方一連叫了三聲好,終於率陣返回到了已方大隊人馬中去。
令子傑露出一個笑容,向蔡太正道:“宗少這小子,見我損失了這麼多人馬。這回不罵死我才怪。”
兩人攜手,返回城牆上。
城牆上,一張烏木雕龍桌子上,已經擺下了三杯酒。
身穿士卒盔甲的宗禪,親自送上兩杯,一杯給令子傑,一杯給蔡太正。
“來,為你們剛才精彩紛呈的一戰,幹杯。”
蔡太正奇怪地道:“小傑還說你會罵他。奇怪,敗軍了,不但不罰,還要有賞。”
宗禪輕聲道:“罰在後,賞在前。罰是做給戰士們看的。賞則是我們之間共同的秘密。幹。”
三隻酒杯一碰,氣氛無比的空前。
丁原此時已經從右邊城樓上巡防回來,剛才一場小規模的大戰,他已經清楚地看到。
一過來,見三人在痛飲,立即加入。
宗禪忙為他倒上一杯,丁原立即問道:“傑少你剛才所使用的,是不是向敵示弱的手法。故意敗給張施明一陣。讓他嚐到甜頭?”
宗禪哈哈一笑,“丁原兄好本事。一眼就掃出了傑少的計謀。來,再幹一杯。”
這次是四杯相碰,與前晌相比,更加的熱烈。
“其實此戰,我已經看出來了。我們是勝在裏子裏,敗在外表下。敵人則恰恰相反。這杯是我敬傑少的,蔡兄,你也辛苦了。”
放下酒杯,令子傑目光炯炯地道:“今天我們已經小露身手。敗得光彩。敵人必定以為我們明日將會怯戰。眾位,按照宗少的安排,你們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有。”
丁原大手一揮,招來了十多個將領級別的屬下。
“城中一萬五千人馬,城外一萬人馬。皆已經全麵準備。糧草充足,兵馬強盛。隨時可以開城與敵死戰。”
宗禪將一排的杯子全都倒滿,幾人分別將酒送到了這十幾名青龍幫中精明強幹的弟兄提攜起來的將軍手裏。
“明日一戰才是關鍵。今天,小傑和蔡兄,已經把向敵示弱的鋪墊做好。明天才是主戲,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好,隨我幹了這杯。”
十幾人一齊仰勃,將杯中烈酒喝得半點不剩。
宗禪亢奮地將杯子甩在地下,眾人立即效仿。
“哈。”
笑聲就是戰鬥力,身邊執勤戰士,深受感染,皆聽到了這些主宰渭城命運的勇士們的必勝之心,正在砰砰地熱烈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