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傑一路狂奔,遇石掠過,遇林飛過,全身汗濕也顧不了那麼多。
終於,他朝著太陽下山的方向奔同至少百裏。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
常山林密,枝多葉多,鳥叫蟲鳴,仿佛另外一個世外桃園。
與霸城外的雪景相比,這裏氣候宜人,似乎一年四季都處於綠葉紅花之中,空氣裏有一種野花飄香的醉人感覺。
可是令子傑的心情完全不在這些優美的景致裏。
他憤怒,懷疑,怨恨,甚至是衝動,喜悅,糾結,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上心頭。化作無聲之言,卻像突然間有許多話要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說一般,正在尋找著發泄的源頭。
“明媚可,你出來啊。為什麼不肯見我?是不肯還是不敢。”
“嘟嘟。”幽幽有泣如訴的簫聲再次響起,令子傑大吃一驚,鎖定山脈目標,立即往聲響的地方狂掠而去。
終於等到第二天日頭開花,山脈上一道懸崖邊上,留下幾滴鮮豔的血色,呈現出滴狀擴散開去。
而懸崖下就是一片有如夢幻仙蹤的地方,高不可攀,落石無聲,從懸崖頂部到底部,大約至少有上萬米。
如果從這樣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神仙都會被活生生摔死。
“啊,明媚可姑娘不會從這裏摔了下去吧。明媚可,不,我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令子傑正準備再探出懸崖多一些查看穀底情形時,一道聲音幽怨響起,在他的身後道:“傑少為何關心我的生死,而且如此緊張,似乎我明媚可的去留,別離,你都特別在意。”
令子傑心中狂掠一絲驚喜,整個人有如突然間禦掉千斤重擔,從頭輕到了腳,腳步有些浮虛地徹底放下心來。
哪知這一鬆勁,自己卻腳下一滑,差一點沒有從萬米高空摔下去。
“嗖。”
一條香巾送出,令子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在手中,另外一頭用力一拉,令子傑整個人立即飛轉著投入明媚可的身邊。
滴溜溜地打了個旋轉,令子傑停了下來,與明媚可抵目齊眉,雙方都在用動人的眼神望入對方眼內。
明媚可突然小臉一紅,粉嫩有如玉雕般的臉上,也現出淡淡的紅暈,一把推開令子傑道:“哪有人這樣看人家的。”
令子傑愛憐地拉著她的手,卻發現明媚可小手冰涼。
吃驚地問道:“怎麼,你受傷了。”
“與照女派魔女蓮娣鬥了一天一夜。能不受點輕傷麼。不過你放心,我還走得動。”
“讓我來替你療傷吧。”
“不要碰我。”
明媚可好像非常抗拒令子傑的存在般,拒絕他的好意。
自己獨自一人走到一塊磐石上坐了,麵向山脈上方道:“魔女也許仍在暗中窺探著我們的動靜。你要小心。我療傷了。”
令子傑猛地點頭,在此山高脈幽的老林脈裏,像蓮娣那等級數的高手。要殺個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但讓令子傑震驚的是明媚可居然半公開地參與到了宗禪與魔宗的爭霸大戰中來。這的確是一件出人意料的大事情,對宗禪來說,意義非常重大。如果自己回到霸城,一定要首先將此消息告訴宗禪。否則以這小子的驕傲成狂的個性,連清蓮宗在暗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事情都會被其忽略。
明媚可即與蓮娣邀鬥一天一夜,而蓮娣消失不見,明媚可受點小傷,此刻正在療傷。這就說明她們兩人皆是勢均力敵,誰都奈何不了誰。
令子傑此時心如小鹿亂撞,砰砰地響起心脈跳動的聲音。麵對自己喜歡而又不敢親近的女神,不知應該說點什麼的好。
“你受傷不輕。連發出一的簫聲都是那麼的婉轉哀怨。就不要再拒絕我的好意了。反正我也需要恢複力氣。昨夜狂掠天整天,我也要療傷。不如就一起吧。”
明媚可終於沒有再拒絕他的要求,令子傑的手掌托了過去。與明媚可的小嫩手托在一起,四掌互相握著,股股正宗而純淨的勁氣在身體裏循環不休,日月為之忘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風帶著時間,從他們兩個人的指尖溜走。
令子傑手掌收回的時候,明媚可也已經站了起來。
血色恢複,神仙一般的女子,立即讓令子傑看呆了。
如果說昨天夜裏無法欣賞到對方的美麗芳容,那麼今日太陽高升下,明媚可的豔麗秀美容色,則是對令子傑最好的褒獎。
“呆子,你在看什麼。”
令子傑緊張是咽了一口,有點猶豫地道:“媚可不要笑我。每次見到你。我都有一種百看不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