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滿意地道:“你的命,你已經把它贖回來了。希望你能珍惜它,莫再失去。”
拍拍對方驚魂未定的身子,立即轉身離去。
那陰龍宗統領一臉的迷茫,意識到什麼想大喝出聲時,身子居然再次軟倒,頹然倒在地上,頓時人事不醒。隻怕此子做夢也想不到宗禪那軟綿綿的兩掌,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後勁。
落實了獨孤成業的下落,宗禪心中坦然之極。
他獨自行走在車水馬龍的運貨官道上。
從中部神州城出來的馬車,人夫,腳力絡繹不絕,錯落著向巨艦和皇城兩個方向行進。
宗禪加快腳步,不片晌即已經來到了那名統領泄露的目的地。
酒樓生意很好,客流大多是各色的行腳商人。其中乏出手闊綽的巨賈。但這些人在陰龍宗經營的碼頭處營生,多少與陰龍宗有點交集。
酒樓一共有六層,以宗禪對獨孤成業的了解。
此君如果想找個地方喝酒,必定選在人少不熱鬧的地方。
因為獨孤成業雖為魔宗的不世高手,但此人的素養修為,卻是極為高超的。
宗禪不怎麼費力,就已經飛上酒樓的六樓。
他發現這裏與五樓以下的樓層氣氛有些不太一樣,安靜之中,雜夾著一種強烈的酒味。
六樓上的裝飾很有品味,雖然稱不上是豪華,卻比其它樓層要考究得多。
此處本應該熱熱鬧鬧才對,因為樓下的生意都已經擠破了酒桌。
宗禪轉護欄,入綺戶,在信道兩邊的壁燈照耀之下,他終於見到了一張混亂不堪的酒桌,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者見有人進來時,正端著酒,懸著手,目光炯炯地掃視著房門方向。
宗禪立即與他對視了一眼。
“你,終於來了。”
獨孤成業一仰勃子,將杯中酒喝光。
“鏘!”“鏘!”
旁邊兩進廂房內的陰龍宗好手,立即魚貫湧出,執刀帶劍,殺向宗禪。
宗禪腳下旋出奇步,將幾人兵刃全都收繳,再送上幾腳,將人放倒。片刻的光景,地下已經躺倒了十多個陰龍宗好手。
“其他的人都給我滾,獨孤成業給老子留下。”
獨孤成業向屬下們打了個眼色,硬生生逼走了十二分不願意離開的屬下。
但這些屬下並沒有遠離,而是在遠處的樓道上駐足不走。如果獨孤成業有命令或者說是有需要,他們還可以再次護主出擊,撲向宗禪。
宗禪也沒有再做計較,而是在獨孤成業的對桌坐了下來。
“獨孤成業,你好像是專門在等我。介意麼,不介意的話。咱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滴親熱親熱,說說話。”
獨孤成業罕有地答應了他的請求,聳聳肩膀,站起身來,“跟老夫來。”
宗禪做夢也沒有想到此家酒樓,居然還有一處秘密的出入口。
而獨孤成業帶自己去的所謂清靜之地,居然是酒樓的五樓。
宗禪掃了一眼熱鬧非常的五樓,此處酒客,藝伎,歌女,應有盡有,熱鬧異常,混亂和嘈雜的聲響中,雜有歌聲,舞蹈聲,樂器聲,還有觀眾們的吆喝聲。
獨孤成業在其中一桌麵前停下,以掌作勢,將酒桌上八個人,四條椅子,一張台子,像整體打包般全都提了起來。
宗禪眉頭大皺,知道他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手段在攆人走。
酒桌上的八個大漢,皆是一等一的江湖豪客。
盛怒起來之時,與獨孤成業一對眼,立即菜鳥下去,乖乖地離桌遠遁,消失在五樓內熱鬧的人流裏。
熱鬧依舊,獨孤成業已經找到一張台子。
“宗公子請坐,人來。”
酒保早已經恭候在一邊,低頭哈腰,職業地微笑著等候客人的吩咐。
“幫老夫侍候好宗公子,要是他不滿意。小心老夫拆你的招牌。”
酒保嚇了一跳,立即拍著胸脯保證道:“一定一定。”
如果不清楚宗禪和獨孤成業關係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朋友。
宗禪正想發作,卻心中有疑惑。
在如此場合向獨孤成業動手,多少有點不太自然。
如果說請他喝上一杯,也是獨孤成業反過來對付自己的手段。
那如果自己不接招的話,委實有些自認無能。
宗禪沉默地坐著,望著酒保把酒注入自己麵前的杯子。
獨孤成業好像看出他的疑慮,“放心,老夫去去再來。今晚這場挑戰。將會像煙花般燦爛。”說完,蹬蹬蹬地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