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獨孤成業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卻是冰冷的勁氣。
這一冰一熱兩種魔勁,有著本質的區別,難道說,獨孤成業這趟對付自己,不打算使出看家本領凝血神爪來?
這是沒有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在故布疑陣,引他上鉤。
想通了這一點,宗禪陡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對方開始圍繞著宗禪轉圈,加強威勢,作出隨時隨地出擊的樣子,如山的壓力,向宗禪催逼過來,如非心誌堅韌者,隻怕在氣機感應之下,早就已經落敗。
宗禪卓立當場,身體感覺擴散開去時,不但沒有讓對方牽引著轉動身子。反而閉上了兩眼,但靈覺卻在不停地感應著對方的反應。
以他現在的修為,不用回頭,不用開眼,也能知道獨孤成業現在所處的狀態,根本不用顧忌對方從背後偷襲。
酒樓高處的護欄上,立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無論何人都知道有人在挑戰陰龍宗的,雖然大多數人並不認識宗禪。但卻沒有人不認識名動天下的陰龍宗首席高手獨孤成業。
有人敢在獨孤成業的地盤挑戰這位霸主級的強者,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看熱鬧的帶著看誰來送死的心情,簡直把樓道都要給擠塌了。
對方繞了宗禪兩三個圈子,仍舊沒有發現對手身上的破綻,頓時停了下來,兩腳微微分開,身軀開始顫抖,雙眼之中,已經撲騰出一點點有如燎原之火的火星。
“凝血神爪!終於來了!”
宗禪正尋思對付辦法時,獨孤成業嘴角露出一絲淡漠的笑容,冷冰冰地道:“自獨某修煉成凝血神爪以來。還從來沒有與人以十成的功力以硬碰硬過。就算你武略蓋世。拿下了渭城和霸城,已經實際上位列王侯,也不被獨某放在眼裏。不過像你這樣的年輕高手,肯親自送上門來,給獨某練手,獨某還真不敢敝帚自珍,成全你,是唯一的選擇。”
宗禪知道他因為看不穿自己的心靈狀態,以及所持的心法境界,所以以言試之,卻故意遲遲不動手,其目的,就是想引誘自己先動手,心想果然老奸巨猾。
獨孤成業看不穿宗禪,宗禪同樣也看不穿對手。
因此此刻誰冒失出擊,誰就在策略戰術上,已經敗了半籌,於後邊攻擊的全麵展開,有著莫大的害處。
宗禪聞言不禁失笑,“我宗禪以為自己才是天底下最狂妄的人。沒有想到你獨孤成業活了一把年紀了。仍舊如此的妄然。既然如此,我就接接你的凝血神爪,看今次是你凝我的血,還是我斬你的爪,看刀。”
看刀二字還沒有說完,宗禪的霸刀就已經“鏘!”的一聲,不知何時來到手上。
刀出鞘,形成一道白線,刀鋒所過之處,將空間一劈兩段,借著微弱的酒樓燈火,觀戰者隻見白光一閃,獨孤成業麵前的年輕敵手就蹤影全無。
當宗禪再現身出來時,一聲厲喝響起,“著。”
刀勢有如長江大河,像鋪天蓋地的箭雨全都射向一個目標,劈斬出了自他出道以來,最為壯烈的一刀。
“啵!”
獨孤成業大吃一驚,自打凝血神爪修煉成功以來。正如他剛才吹下的海口,此魔君還真沒有一次在與敵交戰中,將此魔技摧發到過極致的地步。
但當宗禪霸刀產生慘烈的刀氣之時,他已經明白此次如果不使出看家本領,則很有可能此戰會在十招之內結束。
在全力施展凝血神爪的情況下,兩手早已經由兩團冰變成了兩團火,疾速往宗禪的霸刀上抓來。
隻要被他抓中霸刀,再把凝血神爪的魔勁送入刀身,宗禪幾乎必死無疑。
哪知宗禪居然像知道他的魔功優點和弱點在什麼地方般。
隻以刀鋒處詭詰無比地在他的左手上側拍一記,當他的左爪布滿血色的五指扣向對方的刀鋒之時,宗禪早已經鬆手掛出霸刀,沿著兩人炙熱的手掌滾滾繞圈。
“轟。”兩人毫無花假地對抗一掌,宗禪全身勁氣飆起,衣袍無風自鼓,臉上脹得像豬肝,紅透了半邊勃子。
而獨孤成業卻隻退了一小步,眼神之中射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兩隻血色長爪在拍飛了霸刀之後,立即懸空在了身後,腳下立定,停止追擊,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宗禪。
宗禪也像他監視自己一樣監視著麵前厲害的敵手。
獨孤成業終於嚐試到了他的厲害,再也不敢輕易冒進。
“哇。”宗禪居然忍了那麼一小會後,再對峙時,突然噴出一口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