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亮出短劍之時,宗禪立馬感應到了這把兵刃,似乎與自己背上的霸刀有著某種難以分辨的關聯。
宗禪雖然不能坐定,但幾乎能肯定,洪如菁手中之物。是出自魔尊墓。
“還等什麼,動手吧。如菁你隻要能把曹匹練殺了。你們照女派的那攤子事。老夫或許可以不管。”
魔帝田豐林仍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對魔後洪如菁頤指氣使道。
“多謝魔帝成全。”
洪如菁蓮步輕邁,向宗禪寸寸行進。
宗禪不動身色地運轉了兩圈《無極神魂》的仙力,將身體裏每一寸肌肉,皆充分地調動起來,精血充盈,力量貫注於兩手之上,當兩手如同紅透了般,散發出場中三人皆熟悉的魔性光芒之時,立即兩腳一逆,轉向魔帝田豐林,拳頭轟然揮出,馬步而箭,擊向對方。
田豐林顯然沒有料到他敢向自己出手,在此情況下,唯一的自然反應,就是以硬碰硬,與對方拚上幾招,再來著手調理其它事項。
轟!
宗禪當然知道自己的《無極神魂》在現在的境界層麵上,不會是田豐林的對手。
但他勝在突然襲擊,本是麵向魔後的一手絕殺技,突然轉向田豐林,讓這位自以為是的霸主級魔邪大感錯愕,匆忙出手之下,使不出平時的一半魔功,隻以大約五六成的力量與宗禪硬拚一記。
而宗禪是以全身勁力出手,未作絲毫的保留。
兩記重擊硬生生地碰在一處,拳掌相對,田豐林向後退出三步,宗禪則蹬蹬蹬地退出了兩步,手骨筋疲力盡,骨節發出一陣自內而外的咯咯響聲,幸好風雪極亂,掩蓋了他的內心,否則隻以現在宗禪的本來狀態,立即會將自己的底細說出。
田豐林沒有想到宗禪居然可以全力接他一掌,但對方現在的身份,已經非是宗禪,而是換作了曹匹練的另外一人。
他非但沒有感到震驚,反而很快客氣起來,“曹兄果然有種,化天在昔日為兄的眼中。隻是一些蠻族練仙的邪術。沒有想到曹兄可以將此邪術發揚光大。這也算是一份不錯收獲了。不過曹兄千萬要記住,在三十年前,本帝可以將你驅逐出神唐國,三十年後,仍舊可以做到。甚至是本帝手下的任何一位高手,都能放倒你,曹兄相信嗎。”
宗禪和洪如菁兩人的心,同時為之一震。
魔帝到底是魔帝,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下,仍舊行事穩重有節,章法半點不亂,就以剛才幾句輕巧的話來說,即打擊了曹匹練,又將洪如菁無形之中再次卷入事件之中而無法脫身,厲害得讓人震驚。
但隨著與兩大魔邪的交涉和交手的深入,他終於開始一點點有如刨丁解牛般,了解到三人關係中的脈絡了。
宗禪長笑一聲,故作萌態,擋在洪如菁的麵前,“菁妹請退後。今次老夫好不容易將化天修成。就是要與魔帝一分高手。魔帝剛剛複出,心高氣傲,如果沒有人來替他滅滅心火。魔宗整個宗門的興衰,可能就真要被他一把火給燒沒了。”
宗禪話語雙關,引得洪如菁好感頗生,立即自發退後兩步,讓開空間。
魔帝則麵色一沉,怒火中燒,從兩人之間的曖昧裏,他似乎已經看出了點什麼。
“曹匹練,你休要故充強悍了。你的化天,根本沒有煉成。剛才一掌,老夫已經試出你的底細。如果神教未滅,以你現在的能量,充其量也隻能位列神教前十高手而已。
老夫要滅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輕鬆。你想送死,就來吧。但在你送死之前,老夫得告訴你一聲,我與如菁之間,已經誕下了愛的結晶了。照女派更是我陰龍宗的內部宗門,所有女弟子,皆屬於陰龍宗的不世霸主,魔帝田豐林是也!”
此言一出,如果換作同樣身為幾十年前的魔宗元老的曹匹練,肯定要被氣炸肺。
從魔後洪如菁那起伏不定的胸脯上的反應,宗禪也可以斷定魔帝此言,的確已經引起了她的無盡怒火。
宗禪聞言卻聳聳肩膀,似乎絲毫在意般道:“老夫愛的是菁妹的人。而非是她的過往。魔帝,無論你拿什麼來打擊老夫。也絕對若不起老夫的半絲怒氣的。”
眉頭大皺,宗禪立即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淡淡地道:“魔帝,不知你擊殺了照女派那幾個被我打傷的婢女之後。有沒有發現老夫帶來的八個鐵血衛,已經對你的老巢發起突然打擊了呢。”
此語一出,魔帝反倒全身一震,一又充滿了魔邪的雙眼裏,射出道道精光,他緩緩地搖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當年你敗走神唐國時。子然一身,身無長物。筋骨盡斷,五內如焚。早已經是個死人,如今自己一人可以獨活並恢複功力,已經是個奇跡,什麼鐵血八衛,本帝才不相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