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奇沉身下去,有如紮了個馬步,離別鉤向前一帶,無論是鉤頭還是削首,都方便無比。在激烈的交手下,終於現出他本來的武技底線。
而百裏安則把大刀一送,人也跟著飛上半空,以落雁回打方式,雙手托著大刀,不停地旋轉著加速度向宗禪劈斬下來,無論是功力還是火候,皆十分的老道。
宗禪似乎無論從哪方麵閃避,也無法脫身,周遭的五個凶惡大漢麵容上露出了壞壞的微笑,篤定宗禪這次要輸定了。
一時之間,騰騰的殺氣盈空而滾,向四周無盡地擴散。
兩兄弟雙眼都射出一道道的精光,鎖定了目標人物,光是那帶有殺氣的凶光,隻要遇到心誌弱小者,都會立即產生懼意,懼意一產生,也就離落敗不遠了。
此次動手,與先前動手的氣氛已經不同。
在沒有打賭之前,百裏奇和百裏安兩兄弟,對他有一種貓玩老鼠的姿態。
而在一番比試之後,已經清楚彼此實力的兩昆仲,再也不敢戲謔。無論一招一式,都以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讓成名已久的百裏兩兄弟如此顧忌,想想就覺得驕傲。
宗禪心念一收,全身不停地向左右前後四個方向搖晃起來。
他的姿態有如一個已經吃醉了酒的不倒翁,但卻比不倒翁要靈活多了。
無論是百裏奇的離別鉤,還是百裏安的寬背大砍刀。都沒有辦法傷到宗禪半分。
但偏偏兩者手裏麵的兵刃,卻與宗禪的身體要害掩鼻而過,危險到了極點。哪怕隻有一次失誤,也會讓宗禪付出慘重的代價。
宗禪的身手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高明,百裏安頓時呼吸一滯,眼神裏射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光芒,不敢相信地瞥向宗禪。同時手中兵刃自弱三分,與先前的囂張霸道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原來宗禪的“不倒翁。”術,都是有針對性地對付這兩昆仲的妙招。
最讓百裏安兩人難受的是,麵前這小子,明明這在自己的兵刃攻擊範圍之內。可是無論他們刀旋,刀刺,刀收,刀回,刀滾刀斬,都無法傷到宗禪分毫。
宗禪有如身後長眼,而且配合上那靈動無比的身形,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能夠出奇不意地化解對方的攻勢。有時甚至能夠將百裏安的攻勢,引到百裏奇身上去,讓他們兩人狗咬狗,一嘴毛,而自己則憑借著高明的輕身功法《移形換影術》,可以先一步錯開,給人一種滑不溜秋的感覺。
“媽了個巴子的,老大,你的離別鉤別沒事有事老來對付我。”
“二弟,廢話少說。這小子分明是在耍我們。不要和他玩陰的。拿出實力來吧,否則你我都會敗在他的手上。”
百裏奇的話一說出口,押陣的五名屬下立即人人震驚起來。
以他們的眼光,當然看不出宗禪在混戰之中,看似處於下風。實則早已經掌握了主動,將百裏安兩兄弟置於股掌之中玩弄,讓對方連自己的衣尾都撈不著。
一招,兩招,三招。
還是擊不中宗禪,百裏安狂喝一聲,大刀化作狂浪,人刀合一,以地毯攻擊的方式,將刀刃掘進地下三分,揚起黃沙的同時,刀刃向宗禪怒挑而去,果然是威勢十足的霸道功法。
而百裏奇則將離別鉤在三記重擊皆沒有鉤中宗禪之後,立即退了開去。再以神秘的搖控指揮之法,擲出了離別鉤。
離別鉤像奪命鉤魂的絕地斬,打著圈圈,套往宗禪的勃子要害處。
無論是身後的百裏安,還是麵前的百裏奇,皆是難纏的對手。
宗禪雙眼一收,分別攙出霸刀,一手握刀,一手握鞘,分心二用,同時以硬碰硬擊往兩邊的敵人。
高手決鬥,隻差半線。
百裏安兩昆仲這幾十年來經過無數的驗證之後,從血火戰場裏培養起來的聯手戰術,立即露出破綻。
原來他們算計到宗禪如果照顧到百裏安的攻勢,則百裏奇必將奇襲成功。
而如果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對付百裏奇身上去,則身後的百裏安的大刀會從他的兩足之間,活生生地將他劈成兩半,成為人棍。
但百裏奇兩兄弟怎麼也沒有想到, 宗禪居然真的有分心二用之術。
以霸刀對付武技最強的百裏奇,以刀鞘的鈍,對付百裏安長刀的疾。
一正一奇之下,反讓宗禪的妙招瞬間奪回主動。
在氣機交感之下,兩大陣營的實力,也出現了讓人訝然的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