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田豐林一雙魔眼藍光突盛,血手掌到了宗禪麵前,突然改轟擊為指戳。所有的魔息,全都集中到了一點上去,釕上了宗禪那早已經聚集了無限充能的兩隻烈火拳頭。
“啵!”
宗禪知道在招式及功法的選用上,魔帝的眼光,始終要高過他一截。這無關智慧的深淺,而是一種實戰經驗的積累。
要知道在此之前,宗禪雖然有過許多大功績。比如擊殺叛逆狂王張德先,擊殺魔帝手下的五大長老頭子之一的獨孤成業。這些一件件,明明白白地擺著的,可以證明宗禪的確已經成了天底下少數幾個有能耐挑戰宗師級別高手的年青人。
但是相比較而言,魔帝田豐林的實戰經驗,以及過往的戰績。比起宗禪來,當然要輝煌得多。否則世人也不會對他聞之色變,整個江湖都因此君的存在,而黯然失色,即使是魔後洪如菁那種集頂級的智者和頂級的魔功於一身的厲害角色,也要暗歎不如,借由終極一招,方可堪堪保命。
此刻宗禪已經到了生死大限的最重要關頭,一招之差,可以生。一招之差,可以死。他已經別無選擇,隻有在拚著重傷的情況下,猛烈向對方出手。
一記重擊過後,他兩拳結成手印。五指通紅,被凝血神爪擊成關節脫骨,此刻正放在身後,以殺機騰騰的目光,注視著麵前的邪魔。
魔帝田豐林渾然一笑,“怎麼樣,你要與老夫作對。老夫就讓你連命都活不成。沒有了十指關節,老夫看你拿什麼來握霸刀。”
“魔帝,你好狠。”
“哈哈,你說對了。對付你這樣的野心勃勃者。本帝不用些狠手段,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反過來將本帝幹掉不成?在這個世道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規矩可以講。今天你大限即到,老夫送你一句話,你聽入耳朵裏,好上路。選擇在鎮天泉下動手,正應了你的猜想。仙卵之力,才是本帝最迫切想得到的東西。它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受死吧。”
人魔如一,魔帝瞬間變成了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又瞬間變成了一團橫著的圓錘形狀,向宗禪輕忽不定地飄飛過來。
宗禪即看不透對方此招的微妙之所在,也感受不到自己有能與之對抗的本錢。
現在一切都成空了,看來自已也隻能跟隨著命運,隨波逐流。
他呆立著,似乎突然蒼老了一歲,魔帝一邊狂力出手,一邊眉頭大皺。這讓人顧忌重重的年青人,先前的狂妄自大及目空一切突然之間似乎消失不見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般,從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看破生死的庸懶意味。而眼神卻是那麼的空洞,空洞到了一種超越人間七情六欲能暴發出來的極限,是一種超神的存在。
魔帝怒了,他心中終於意識了一點什麼,不死魔神全力運作,加速度朝前摧去。
宗禪那充血的十根手指頭,此刻仍舊背在身後,死神氣息不停地靠近,他已經聞到了魔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機。
在此最要命的關頭,換作任何人,都會不顧一切地嚐試一下絕地反擊。但宗禪卻半點動作都沒有,不知道是為什麼。
魔帝明明感覺到對方的行為很古怪,奈何一時半會之間看不穿宗禪。
他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麵前卓越不凡的年青人,現在看來,他錯了。
但不死魔神有生有死,有開始有終結。一旦出手,就必須得撈點什麼回來。否則將會在魔帝的心靈上留下一個永遠抹滅不了的心痕。
咣!
魔帝的巨掌,毫無疑問地擊中了宗禪的左邊肩膀。
宗禪肩膀凹陷,骨骼發出嘩啦啦的散架聲,接著具有毀滅一切力量的魔息順著宗禪的左邊肩膀,湧向了身後的鎮天門。
咣咣。
鎮天門被一股巨力擠壓著,發出了金屬被撕裂和壓迫的難聽聲音。
魔帝恍然大悟,震驚得難以相信,戳出一指,隔著兩米的距離,向宗禪喝道:“你,你……你是誰。”
宗禪嘴角透出一絲笑意,詭異而邪惡,同屬魔宗。
魔帝終於明白了宗禪為什麼會站著不動,全力迎擊自己的死神殺招。原來他早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不顧靈魂被吞噬的危險,居然在千鈞一發之刻,招喚出了霸刀上的刀魂。
刀魂即魔尊之魂,乃是千年前功績蓋天載地的霸刀魔尊所有。
此刻宗禪的霸刀靈魂覺醒,已經占據了宗禪的身體。與魔帝對抗的,再也不是宗禪,已經換成了另外一道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