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和令子傑對視了一眼,後者大驚道:“噢,為什麼。”
雷漢長歎一口氣,站了起來,一邊踱步,一邊道:“世人誰不知道宗城主是個義薄雲天,敢以螳臂擋車。以一已之力,為霸城和渭城兩城百姓謀福祉的好城主。正所謂聲名在外,雷漢先前所言之拜望之情,絕非虛假。再者,兩位於龍陵河畔,青石峽中與火州聯軍鏊戰的消息。早已經不脛而走,是以,從以上種種消息來源處,我雷漢要是再生出半點的猜疑之心。那還是人嗎。”
宗禪聞言大笑一聲,讚歎道:“雷當家的果然是個人才。我宗禪欣賞之至。既然你對我們的來意非常清楚,廢話少說,我現在來問你幾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雷漢著人把桌子上的茶水收了,並令人擺下一副景升城中的地圖來。
宗禪眉毛一抬,輕輕地問道:“第一個問題,火州軍與我青龍軍大戰的消息,北海城主周通得到了消息沒有?”
“雷某剛剛令人出城送信去了,估計天亮之前可以抵達北海城。”
令子傑搖搖頭道:“來不及了。”
雷漢大驚,以他的智慧,當然能夠判斷出令子傑的這句來不及究竟意味著什麼。
一拍大腿,喝道:“好狠毒的火州王。”
宗禪點頭道:“火州王不會是一個大兵家,他知我霸城青龍軍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飽戰之士。更知道青龍軍如果想要向外擴張,保守戰略果實不被其它勢力吞並。則必須得將北海城打下來。否則青龍軍隻能困守一隅,受到東南西北各方向的勢力的鉗製,就算是再能戰,也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動轍受到各大勢力的猛攻。
火州王聯軍的聯合出動,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因此,啃不下霸城這根青龍軍的硬骨頭,他就調轉槍頭,兵鋒所指,直捕景升城和連雲城。隻要這兩個北海城的重鎮被他拿下,北海城立即會變成弧懸海邊的死城!”
宗禪分析透徹,沒有一句贅語,令雷漢對他刮目相看,頻頻點頭道:“宗城主果然是個爽快人,不但暴露自己的目的,而且還將火州王聯軍看了個通徹。小的雖然對宗城主頗有防備之心,但至少知道現在宗城主是沒有想吞並北海城的想法的。”
宗禪否認地道:“你錯了,誰也沒有我宗禪對北海城更具虎視鯨吞之心!”
雷漢渾身巨震,身邊陪坐的景升城十多個統領級高手緩緩摳出兵刃來。
雙方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以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的實力,如果他們悍然發動打擊,總管府外就算是再多的兵將,也來不及製止雷漢的受戮。
雷漢握拳道:“宗城主即有此野心,為何又還要助我守城?”
宗禪深吸一口氣,“我雖然對北海城極欲得到而後快,但更不願意它落到火州王的手上。否則上麵的擔憂,就全部都會變成現實。雷漢兄,我之所以對你吐露我的戰略及對北海城的野心。是完全敬重你的為人,將你當兄弟,才會如此說。”
雷漢有些虛不受補,麵笑心不笑地道:“多謝城主大人抬舉,但雷漢雖然不才,硬骨頭卻有兩斤。如果青龍軍來襲,本總管也會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份內事。”
宗禪與他對視一眼,兩人均抬頭大笑起來。
身邊的景升城統領紛紛亮出兵刃,動手之意大起。
雷漢喝道:“都給我住手,宗城主是朋友,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
宗禪讚許地點頭道:“雷漢兄果然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宗某佩服。雖然之前宗某所說,沒有半句虛假。但是宗某還有一句話沒有補充。”
雷漢充滿期待地道:“噢,請賜教。”
“既然是雷漢兄垂詢,宗某就獻醜了。雷漢兄,如果是換了青龍軍入主北海城,比之周通統治北海城,是否要對城中的百姓軍民人等的利益,更有保障一些呢?”
“混賬東西,居然敢說周城主的壞話,在景升城裏公然策反雷大總管。找死。”
兩名小統領悍然出擊,表麵上是為在雷漢出頭,實則此二人身份神秘,是周通派到雷漢身邊來監視這位重鎮總管的探子。
“胡林,張河,你二人想謀反麼。”
另外七八名統領立即兵刃相對,將兩名想向前擊殺宗禪的統領製住。
宗禪雙眼閃電般轉向兩人,再向雷漢打了個眼色,讓人把兩人被放了。
宗禪對著麵如死灰的兩人道:“周通給了你們不少好處吧。”
此話一出,不但兩名統領麵色難堪之極,連雷漢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