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州王點頭道:“眾位的憂慮,不無道理。不過霸城方向的援兵,你們完全不用擔心,老夫又不防著他們,也不會傾城用兵,對景升城打了連續的兩天攻堅戰了。”
貴書林和米德勝等統領立即道:“恭喜火州王,賀喜火州王,火州王英明。”
李玉貴大笑一聲,“當然了,本王要是不英明的話。如何當得上王者。”
在天亮前的幾個時辰裏,宗禪等人加緊休息,他們分出一部分人馬來。日夜不休地修築破損的城牆。又著人到景升城內搬來無數的巨石,打造防禦用的工事,整個城樓上熱火朝天,仿佛一片沸騰的市場。
天一大亮,敵人果然沒有來攻。
按照事前火州王射來的挑戰書,敵人將於中午時分發動全麵進攻。
算起來,這是火州聯軍的第五次攻擊了。
宗禪稍事歇息後醒來,於天亮之時,在城牆上查堪守衛情況。
令子傑在他身邊,環目四望,昨日晚間的攻防戰太慘烈。守城的軍民,無論是新兵也好,老兵也罷,在暈的猛攻猛打之下,損失慘重。
不得不承認火州王麾下的戰士和攻城披堅執銳部隊是一支訓練有素,其單兵作戰素養,不下於景升城戰士的厲害軍團。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宗禪反問道:“你不是一樣也出來了嗎。”
“難道你在擔心我在擔心的問題。”
宗禪笑道:“如果這一點都想不到,我如何有資格當雷漢和李亞柳這等好兄弟的主帥。傑少,我很傷心。”
令子傑道:“明白告訴他們,不就得了,為什麼要弄得自己好像真是個銅牆鐵壁,鋼打鐵造的鐵人似的。明明守不住的景升城,你卻要誇下海口。”
宗禪搖頭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如果不給他們信心。景升城即使有八千新力軍。也頂不住半天的猛攻。火州王下了絕命令,自周濤以下,如果這次再攻不下城池,全體將士都要處決。”
令子傑笑道:“李玉貴的話你也信。”
宗禪回應道:“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信不信,而在於火州王也是不下於任何對手的一隻老狐狸,用兵之道。他在某些地方,比我高明多了。”
令子傑點點頭,“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也可以發現敵人的長處。很難得。對了,你知道景升城守不住,總得有一個長遠打算,為人為已,你想怎麼做。”
宗禪抱著腦袋,坐在一排城牆上的箭垛南側憑借兩腳下垂到半空中,搖晃著身子,旌旗在他的頭頂上發出凜冽的響聲。
“不要問我怎麼辦好嗎?我現在頭痛欲裂,說句老實話,放棄了景升城。就等於放棄了北海三城。
而北海三城,對我霸城來說。又是那麼重要的戰略位置。兩選其一,昨天晚上我差一點沒有吐血。”
令子傑在他肩膀上一拍,“難怪你睡不著,我本應該也可以想到你的痛楚的。誰讓你自己要坐上火爐烤呢。”
宗禪突然轉向他,嗔怒道:“是不是兄弟,都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
令子傑抱歉道:“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宗少,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如果不跟你做兄弟,又或者說繼續我在中部神州城小偷小摸的生活,你說我現在有沒有可能當上扒手裏的小頭目。”
宗禪歪著腦袋道:“也很懷念過去的生活嗎。”
令子傑將兩手靠在腦後,當作枕頭,舒服地躺在另外一個箭垛上的靠背處,笑道:“這不叫做懷念,叫做回憶好麼。哎,真不想跟你小子說太多,要不然你又要說我想去當聖僧或者是玄門的不近女色,不吃五穀雜糧,不染人間煙火的神人了。”
令子傑的話令宗禪開懷大笑,令子傑自己也開懷大笑起來,卻不曾想引起肩膀上的傷口拉開,痛得哇哇地叫喚。
“怎麼,你傷勢還沒有好?”
令子傑道:“和周濤對打時,被他的兩個屬下從後方偷襲,在腑下劃了一道口子。還好那兩個小子也被我無極的氣勁活活震死。哼,想偷襲我令子傑的,他們怎能不付出十倍的慘重代價。”
宗禪一邊查看對方的傷勢,見並無大礙,隻是傷口痛罷了,感慨道:“我們現在的確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小混混了。都長大了,而且各自有了各自的理想。傑少,發揮你聰明的大腦袋的才智好麼,為我想想如何才能左右兼顧,魚和熊掌都能兼得。”
令子傑跳下箭垛,“要想你自己想吧!這等把人思想分裂的問題。我令子傑有自知之明,連你都沒有好辦法。我哪能在促使景升城,和放棄北海三城之間作出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