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傑在十米開外立定,雙眼隔著麵具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這位可怕的對手。
魔後洪如菁背對著他,身影文風不動,顯然十分的平靜。
這種奇怪的遭遇,讓令子傑止步不前,心中已經震起滔天的巨浪,不但在大罵自己運氣怎麼這麼差,連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要不是有月光的襯托,如果是在白天,他此時此刻心中的巨震,一定會讓對方看出破綻來。
隻見魔後洪如菁輕輕的轉過嬌軀來,神態十分悠閑,就像是見慣了的老朋友般,以淡定的魔眸打量著令子傑。
她的秀眸上,垂下一道紫色的輕紗,蓋住了半邊俏臉。一抹秀發,更是把半邊眼神給擋住。美麗的麵龐中,透出一點神秘的意味,充滿威脅性的兩隻纖纖魔臂,伸入袖內去,迤邐著向前走出一步,靠近過來道:“仙翁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打一聲招呼,令本後難堪之極。”
這話大有來頭,令子傑回答錯誤任何一句,或者是哪怕一個字,都會令智慧通天的魔後產生懷疑。
令子傑此刻巴不得自己肋生雙翼,又或者說地底下突然之間出現了一條裂縫,鑽進去才好。
怎麼也猜不到魔後居然會出現在這裏攔他,白頭仙翁與魔後,魔帝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恩怨糾葛,此中內情,當日白頭仙翁的姘頭綠鬆魔女雖然提起過,但隻是說了個大概,並沒有交待完整。
此刻令子傑如果想要順利通關的話,必須得以智珠在握的心態來應付眼前的一切,否則露出任何一個破綻都是找死。
令子傑將防水油布包著的離合劍抱在胸前,淡淡地道:“如菁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由用雙手禦敵。改為用兵刃了麼?”
魔後綠油油的魔眸一聳,立即不悅地喝問道:“為什麼。”
這是質問,更是追根到底。
令子傑自己暴露自己的弱點,就是要以出其不意的手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令魔後生出高深莫測的感覺來,才能消彌對方對他的身份的懷疑。
“很簡單,如菁你不妨猜測一下這是把什麼名器。”
“噢,難道是魔尊寶刃不成。”
神器不過魔刃,寶器不過至尊。這是天底下所有江湖人物,宗師霸主都知道的公開秘密。
天底下八把魔尊寶刃中,其中兩把落在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手上。其它未知。
魔後也隻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哪知偽裝成了白頭仙翁的令子傑,居然伸手過去,將離合劍的防水油布給揭開。露出了這把劍道魔尊千年前使用過的魔器來。
離合劍劍鞘和手柄處的金屬鍍色,在月光下映出一種特別的顏色,還沒有出鞘,就已經令人生出眼神發酸,內心發冷的異樣感覺來。
魔後嬌軀一顫,“離合劍!”
令子傑迅速把離合劍收回,淡淡地道:“你的眼光沒有退步嘛,離合劍都認得。”
換做是其他的任何人,敢對魔後洪如菁如此的冷嘲熱諷,得到的後果一定是後悔。
而白頭仙翁則不一樣,以白頭仙翁在魔宗的身份。就算是霸主級人物魔帝田豐林見了,都要以師叔之名來稱謂他。可見其在魔宗的地位之尊貴。
洪如菁嬌軀恢複平靜,淡淡地道:“仙翁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本尊看它。”
令子傑淡淡地道:“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
洪如菁又是嬌軀一震,一字一句切骨削肌地冷冷道:“那他是死是活!”
令子傑心叫一聲來了,故意高深地道:“如菁你是想讓他死還是想讓他活呢?”
魔後嬌軀又是一震,“把他交出來,給我,如菁將會非常感激仙翁你的美意。”
令子傑長笑一聲,心裏已經罵開了。
魔後分明是想從“白頭仙翁。”這裏得到他本人。而後好嚴刑拷打,以各種手段逼問出有關魔尊先師墓的秘密。
難怪自己在一天之內就分別接見了三撥霸主級的高手,人人都是暗懷鬼胎來見他。表麵上都有占領道義製高點的理由,實則個個隻為自己的那點小算盤來算計他。就連魔後洪如菁也不露這個俗套。
“哎,如菁,你也許有所不知,老夫就是要以此物。引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出來。與他決一死戰。”
魔後驚呆了,“怎麼,仙翁你與魔帝的恩怨難道你已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