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曆二十年春,皇子鴻遊曆歸京,驚聞父皇病危臥榻。
“草青柳綠桃花香,風和日麗鵲鳴甜。
遊子近鄉情雖怯,駐足賞景醉此間。”
一首朗朗上口的詩句,在帝都郊外的小路上響起,過往的路人聽聞佳句,不由尋聲望去。
茶棚外,一名相貌普通,年約弱冠之年,做書生打扮的公子,雙手負於身後,嘴角略帶笑意的望著茶棚外的春色。
秦鴻吟完一時興起的詩作,望著周圍春意盎然的美景,心中近鄉情怯的感覺舒緩了些。
在外遊曆數年,雖然逍遙自在,卻還是思念故土,掛念親人。
“不知朝堂局勢可有改觀?不知父皇身體是否安康?”秦鴻心中默默地想道。
“好詩!好詩!聽公子佳作如沐春風!”一道笑嗬嗬的讚譽聲從秦鴻的身後響起。
秦鴻轉身望去,一名臉圓如盤,雙腮突顯,細眉清淡,小眼如縫,一臉富態像的公子,正笑嗬嗬地看著他。
“即興之作,難登大雅之堂,讓公子見笑了!”秦鴻抱拳謙虛一禮地道。
那名富態公子依然笑臉迎人,起身挺著圓如磨盤的肚囊向秦鴻回施一禮,伸出右手邀約道:“某見公子文采氣度俱佳,令某心生結交之意。在下唐突,可否請公子同桌共飲。”
秦鴻見這名富態公子雖然樣貌驚人,談吐卻禮貌和善,一臉笑容讓人心生親近之意。秦鴻麵帶微笑地道:“兄台如此盛情,在下禮當從命。”
二人再度彼此施禮後,相對而坐。富態公子的仆從上前為秦鴻添置一副茶具。
秦鴻剛一落座,就從富態公子的身上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藥材味。
而富態公子剛剛落座,就自顧自地說道:“某家最佩服那些有文采學識的書生公子啦,每每相遇必將結交一番。聽聞公子佳作就知公子必是才學之士。所以出言想請,望公子不要怪某家唐突。”
秦鴻聽他聲音洪亮,言語流暢自然,絲毫沒有做作之感,心中料定:此人應屬豪爽豁達之人。
“兄台嚴重了,兄台盛情,在下不勝榮幸。”秦鴻依然麵帶微笑地謙虛道。
“哈哈…你們讀書之人就是矯情,什麼榮幸不榮幸的。我們同桌飲茶,你也別總是兄台,兄台地稱呼。某姓賈,商賈的賈。名和善,取意和氣友善。由於某家身寬體胖笑嗬嗬,所以朋友都戲稱某家‘賈佛爺’。公子也可如是稱之。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賈和善先是奚落了一下秦鴻,之後自我介紹道。
秦鴻聽他奚落也不以為意,隻感此人性情直爽,介紹自己的樣貌短處,也毫不在意,甚是豁達,不禁對他的感官又親近一步。
“小弟姓江,江河地江。名鳥,鳥雀的鳥。”秦鴻微笑答道。
“江…鳥…”賈和善先是體味一翻,而後擊掌稱讚:“江鳥,好名字。江鳥合而為鴻。鴻者,鴻鵠也。誌存高遠之意,好名字!想來江兄弟也是有大理想之人。”
秦鴻見他三言不忘一句讚,對他的交際能力甚是佩服。平常之人見他和顏悅色,三言一讚,想來對他必是推心置腹,引為知己。
可惜秦鴻不會!
賈和善讚譽後,笑嗬嗬地端起茶,示意二人同飲。
秦鴻也一同端起茶,口中謙虛地說道:“賈兄謬讚。請!”
飲畢,秦鴻不由讚道:“東州‘百花蜜’果然名不虛傳。茶香如百花齊鳴,讓人流連忘返;飲感細而絲滑,甜而不膩,讓人回味無窮。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