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凡發現了一個問題，從始至終，申建興在自己麵前反複提及那兩個罪犯以及那個神秘的組織卡帕斯的時候，自己一直表現得很冷靜……不對，應該說是冷漠才對。
自己思考的隻有預防科，自己，以及周圍幾個朋友。
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申建興講的罪犯和卡帕斯與自己有什麼關係，更沒想過自己要不要做些什麼。
仿佛……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是的，對於正常人來說，大概這才是最正常的吧。
畢竟活著本來就不容易了，在這個危險的裏世界就更加如此了。
好好珍惜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又何苦給自己惹麻煩呢？
可他是程千凡啊！
那個剛剛踏入裏世界就覺得解決彭建琪是自己的責任與彭建琪拚命的程千凡啊！
那個一無所知的時候就願意陪同好友歐陽皇共同對抗殺人鬼的程千凡啊！
那個願意為了讓自己更有能力保護麵前的人而與預防科簽下合約成為魔王助手出手挑戰蛛網的程千凡啊！
朱小圓說的果然是對的嗎，自己已經……變了嗎？
這兩個月不到的預防科生活對自己來說真的變化這麼大嗎？
——你已經被你手上的法器漸漸扭曲了心智，就像你說別人的那樣，你自己也成為了法器的奴役者。你是真的因為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因為自己身上那謎一般的羈絆感和使命感進入這個世界，還是單純地因為法器的誘惑呢，你自己又能說得清楚嗎？
朱小圓的話語再次回蕩在心頭，程千凡深深歎口氣。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會無法對這種傷到朋友的莫名的法器勢力坐視不理，更不會出言拒絕申建興的合作。
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這麼一個人，既然如此，那自己當初不要命般向魔王申請那個特權的意義又何在呢？
——不要認為這是我的讓步，我隻是很自信，根本無須我做什麼，等你見得更多，遇到的更多，你自己的想法就會發生改變的。真好奇，等你後悔的那天，我會從你臉上望見什麼樣的表情。
程千凡回想起了南哥答應自己不講理要求的那天對自己說過的話語，看樣子南哥在那天就已經預測到了自己今天的局麵了啊。
“嗯？”申建興等了片刻見程千凡沒有搭話的意思，於是便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表說道：“那麼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等刑警真的聚集在這裏就麻煩了，我來幫你把他們搬到安全的地方吧。”
“慢著，申建興先生。”程千凡深吸口氣正色道：“既然那個卡帕斯還在這附近活動，而且嚴格算起來，B豪此刻的傷勢還應該由他們負責。既然如此，我身為預防科這次行動的導遊，同樣也是有著魔王助手稱號的觀察者級別的預防科成員就不能對這件事熟視無睹。”
“你的意思是……”申建興望著程千凡問道。
“你如果真的是個正義的警察，那麼應該不介意在調查的過程中加上我吧。”程千凡問道：“在幫我的兩個夥伴轉移到安全地帶後正式開始我們的合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