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韜道:“欲醉,你不過是昔年跟在鳳族君上身邊的侍衛而已,你是何身份要我族給你交代?”
欲醉道:“昔年你偷襲君上,挨了我一掌,難怪你記的這般清晰,竟然認出我來。我臥薪嚐膽三千年,撫養君上遺骨淺墨公主,待她與曌源太子成婚,我自會將鳳族交予她手,不牢爾等掛懷。至於我是何身份,哈哈,洪韜,難道你這三千年的飯食都吃到狗肚子裏不成,竟不認得我頭上的鳳族聖物!”
千慰道:“你頭上的鳳釵,確是鳳族聖物——翱翔,單單是那顆珠子,就不知能給你增添多少法力,聽聞萬年前已經遺失,竟然因緣巧合,尋回來了?”
欲醉道:“天佑鳳族,我族既出仙界,決不與仇敵善罷甘休。”
千慰道:“你我兩族,淵源深厚,自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今乃為曌源選妃,我等特上天庭,還是正事要緊,我族長樂君上如今也在天庭,她約你今晚相見,我們暫且按下此事,如何?”
欲醉道:“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長樂仙子如何巧令辭色。”
天君咳了一聲,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麟趾族迷荼公主:“漓霽君上安否?”
迷荼起身行禮,她莞爾一笑,仿若天邊的雲霞,淡淡然飄蕩在空中,似在眼前、卻稍縱即逝,讓人不由自主的加倍的凝神,要在消失前撲捉她的神韻。她淡淡道:“父君身體康健,多謝天君掛懷。迷荼此次前來,並非覬覦於太子妃之位,隻因當年天君曾將朝夕公主許配予我哥哥,我此次前來,代父親問問,天君的話,可還算數?如若算數,我弱水碧宮當準備聘禮,前來提親。煩請天君給個準話!”
天君聞言一愣,似是未曾料到如此變故,天君道:“你那哥哥,可在碧宮,讓你父親著他親自來提親吧。”
迷荼笑道:“天君一言九鼎,我回去後自會稟明父君,著哥哥前來提親。”言罷,行禮歸位,仍是雲淡風輕。
眾人心中不免打鼓,看她說的如此輕鬆,難道麟趾族太子靖騰離家出走、去向不明竟是麟趾君設下的障眼法?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大笑打破了緘默,原來是蒹葭仙子座下的灑家大人,他峨冠博帶、濃眉大眼,笑聲更是英氣逼人,震的大殿嗡嗡作響。他笑完後方道:“今日裏端是熱鬧,我等也獻醜了。娥慕自幼跟隨在仙子身側,得仙子真傳,書畫豔絕天下,今日就讓她為太子畫幅像吧。”
天君著人傳來文房四寶,娥慕灑脫自如、英氣勃勃,筆下如風,並不曾看曌源一眼,頃刻間畫成,待吹幹墨跡,送到天君手中,天君展顏:“果然是書畫雙絕,竟得了蒹葭仙子的六分功力,想你年紀輕輕,來日必將青出於藍。”
天君將畫作懸浮在大殿中央,人人皆歎,曌源立於峰頂,四周裏雲海茫茫,一人一簫,似迎風飛去,自是睇睨天下、器宇不凡,旁書《失美人賦》,書畫合一,實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