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道:“但願如此!曌源,我隻想你安安穩穩呆在父君身邊,等我打下這八荒四合,親自交到你的手裏,千秋萬代,隻有我龍族,可稱君上。曌源你莫要恨我,剛剛給你吃下的追風斷魂丹,每年的端午,為父自會為你服下解藥,你隻需好好呆在為父身邊,便保你一世無虞,你且等著守住這大好江山吧。”
曌源神色不變,連眼睛裏也不起絲毫波瀾,他淡然道:“兒臣怎會怨恨父君?父君必會為兒臣安排後路,記得幼時,父君派兒臣出去辦差,顛簸勞累,父君尚且不忍,如今,又怎會讓兒臣受那追風斷魂丹的毒害,自會準時為兒臣服下解藥的,兒臣亦自會安心的跟隨父君身側。”
天君神色複雜,緩緩道:“你且近前來吧,讓為父為你解去法術,還你仙力。”
天君的手罩在曌源的額頭上,一股熱力衝進了體內,遊走於他周身的穴位,所到之處,化開體內的寒冰,曌源的仙力,一寸一寸的活了過來。曌源抑製住心中的暗喜,一臉的平靜,悄悄的運功一周天,雖服下了那追風斷魂丹,可距明年端午尚早,一顆毒藥,換來著一年的時間,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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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似乎是瞬間便至,淩霄寶殿上,高朋滿座、宴飲正歡,長樂仙子和欲醉君上高居首位。娥慕雖是正妃,蒹葭仙子卻並未現身,依舊是派了灑家前來代她出席。八荒四合的老輩們不禁感歎,這三千年來,連一直未出鵲山的長樂仙子都來了,唯有蒹葭仙子,卻遠離紅塵太久了,久的小輩們都不記得有這個人了。
長樂仙子從進殿那一刻起,便是大殿中的人們視線的焦點。她依舊是一襲白衣,隻是裙角上落滿了粉色的桃花瓣,似乎是剛剛才賞春踏青回來,迎風飛落的桃花瓣,沾在她的衣角之上,貪戀著美人的風華,不肯離去。
她青絲如瀑,隨意流瀉在腰間,周身上下,沒有一件飾物,然而她的光芒,依然勝卻席間眾人無數。便是粉妝玉琢、濃墨重彩、韶華正盛的三位新娘子,也在她的身旁亦是黯然失色。她麵無表情,目光悠遠,掃過大殿,雖然人人都知道她並不是在看他們,可是人人又覺得那目光就是為他們而停留的,大殿裏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八荒四合的第一美人,果然非同尋常,在她麵前,似乎這些女子,都成了庸脂俗粉一般。
長樂進了殿,卻並不急於落座,她並不理會丹犀之上從龍座上站起來迎候她的天君,徑自對著端凝肅穆的天後道:“今日終於有幸一睹天後芳容,也不枉我這一把老骨頭出一趟鵲山。素來聽聞天君天後恩愛甚篤,無奈天君總是金屋藏嬌,便是上次應邀前來天庭選妃,天君亦舍不得放你出來,這份情意,八荒四合也難尋。隻是天君嚴於律己、卻太過寬縱與太子了,一進門便是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如何能夠後宮祥和、恩愛綿長呢?人一多,爭風吃醋在所難免,若是茜月的言行舉止有何不妥,單憑天後你處置,若是這孩子受了什麼委屈,我卻也是個護短的人,誰讓我的七個哥哥都為天君的大業送了性命呢?我身側如今隻有這一個親人,自是時時處處以她為重,有勞勞天後費心了,長樂在此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