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人人呆若木雞,楞了片刻才衝向門口,卻早已沒有了麟趾君的影子。
殿外層層守衛、固若金湯,一位眼袋浮腫、留著短髭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行禮後道:“我乃君上的碧宮總管,君上吩咐,諸位貴客今晚在琉瓔水榭歇息,已備好輕舟,各位貴客請!”他攔住一同前行的靖騰,又施一禮,方道:“殿下,君上吩咐,你既喜歡魔芋、紅菇二女,且一同出遊數月,君上已將二女賜予你為姬妾,今晚便可圓房,我等已在殿下的德陽殿設下喜宴,殿下、二位夫人,這邊請。”
靖騰怒急:“我與紅菇、魔芋情同兄妹,父君亂點什麼鴛鴦譜!國倫你且告訴我,父君今晚歇在何處,我這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那國倫言語恭敬,卻並不退讓:“君上宿在何處宮殿,下臣也未可知,君上的行事作風,殿下自然心知肚明,下臣亦無能為力。殿下請!”
靖騰無奈,眼看一對兵丁圍攏上來,看來他若是不從,便會直接把他押回去了吧?他素來知道父君的脾性,若是硬來,不啻是以卵擊石。可是一路與賢之相處數月,怎忍心他陷於於父君的魔爪?靖騰進退兩難,還有什麼勞什子洞房,紅菇與魔芋跟在身後,均是麵色尷尬、含羞低頭。靖騰眼睛瞄向朝夕,隻見她目不斜視、正氣凜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是不論納上他多少小妾,都與她無關。國倫催促的緊,靖騰無奈跺腳而去,隻盼一會兒能到迷荼宮中,由她出麵,或許還有一絲轉圜的餘地。這偌大的碧宮,唯有妹妹的話,父君還能聽上一句半句。
曌源心急如焚,賢之如今落入漓霽的手中,不知可否全身而退?有心要去救他出來,可這碧宮廣袤無垠,處處皆是重重守衛,若要動手,便是這個國倫,就未必能輕鬆拿下。況且那麟趾君又居無定所,這碧宮方圓千頃,便是衝出去,又能到哪裏尋他呢?一時竟無計可施,五內俱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到船上再說。
漓霽出了殿門,便將賢之抱在懷裏,一路疾馳。賢之周身的仙力均被他製住,是以掙紮不得,反抗無能。那漓霽終年沉湎與酒色,身體卻並未有一絲暮氣,手臂猶如鐵箍,將賢之牢牢的禁錮在胸前,他胸膛寬闊、孔武有力,心髒在賢之的耳畔砰砰跳動、如同擂鼓,想來已是十分激動。
所到的宮殿裏竟是一處溫泉,由整塊詢山美玉鋪就,數百顆南瓜的大的夜明珠置於殿中,明亮卻不刺目,照的人更是纖毫畢現。賢之也曾風聞過那些不堪的傳言,不想自己竟身陷如此囹圄,如果被這殺父的仇人淩辱,那真真是生不如死。賢之生出了寧為玉碎的念頭,但覺得不能手刃仇敵,竟還要死的如此窩囊,羞憤交加,雖無仙力可以憑借,手指甲還是不由的掐在了漓霽的腰上。
漓霽目光迷離的看著賢之:“你小子還有些野性,我倒沒有看錯你,難怪那曌源對你念念不忘。小野貓,好好的伸出你的爪子來吧,讓我瞧瞧你的厲害。你若是打不過我,那就乖乖的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