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李焱看著那個穿著破爛的衣服，低著頭不說話的銀發小蘿莉，心裏麵泛起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伽剛爾特笑的很開心，米瑞特依舊是麵不改色，寇克老爹抽了口煙背著手走了，灰和赫克托耳沒說話的打算。隻有耗子和湯姆，有些不太忍心的捏住了拳頭。
“是啊，宰了這個小丫頭啊。那個老板可是說過了，這個小丫頭可是從幾年前的一片戰場上麵撿回來的，那片戰場都被鮮血給浸透了，晨曦教會出動了三個騎士團和一個大司祭才把那篇土地淨化。這個小丫頭的身體可是天然的死氣凝聚體，並且早就被她的血親的怨靈給糾纏過了，要不是她還是個嬰兒，根本就沒有什麼惡念，恐怕早就被惡靈給弄死了。”
“沒錯！”米瑞特用殘忍而貪婪的眼光盯著那個小蘿莉說道，“這種天生的死氣凝聚體，不論是作為屍體傀儡，還是製作成女妖，都是極其優秀的材料，再不濟再不濟做成屍姬，也是比普通的屍姬擁有更大的潛力和更快的進化速度。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李焱沉默了。
伽剛爾特成功的讓他惡心……不，是成功的讓他傷心了。再一次的，剛剛被祭典的歡樂撫平了一點創傷的心靈，再度被揭開了還在流血的瘡疤。
人可以病死，可以餓死，可以是意外死亡，可以是死於戰爭……這些其實都沒有什麼關係。隻不過是倒黴，還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罷了。
但是，李焱唯獨不接受一種死法，被當做玩物或者材料處死。
李焱曾經聽說過一種類似都市傳說的傳言，有些人會盯上別人的身體器官，然後綁架別人，把他們的器官摘出來賣錢。同行的醫生，都是在開玩笑的說這個。有的還說要是自己被雇過去，開一次到不知道能收到多少錢。
當時，李焱什麼都沒說，自己喝著酒吃著菜……
再一次的，李焱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忍。看著那個一動不動，和嗚喵人一樣隻要一米不到瘦小身體，李焱的內心被觸動了。
就算是明知道這樣做不好，李焱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盯住了伽剛爾特。
“比其她，你不感覺你的身體更適合麼？巨人的血脈，強健的體魄，再加上亡靈生物的堅韌，你說如何？”
伽剛爾特瞪大了眼睛看著威脅自己的李焱，他知道李焱有點迂腐的善良，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到了這個地步，他究竟是不是一個法師？一個整天和殺戮以及屍體打交道的亡靈法師？
場麵一下子安靜了，李焱閉上了眼，拚命的深呼吸了兩下才壓抑住了差點就要爆發的脾氣。或許，寇克老爹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提前離開了吧，要不然，一個是他選的繼承人，一個是他的兄弟，夾在中間絕對不好過。
這或許，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糟老頭子的智慧吧！可惜，有些人連這些東西都看不懂。
李焱忽然不怎麼對他生氣了，因為……病的不是伽剛爾特，病的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