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穩定的大環境中，法律，是三足鼎立的。
紛爭的雙方，還有裁定的第三方……
但是，在無法之地，法律是雙方的。
裁定者的身份，被紛爭的雙方中強勢的一方所占據了。
所以，正義，從來都不存在。
存在即是合理，沒有任何人能夠站在絕對正義的立場上，來裁定任何人。所有的正義的執行，都是違背了正義的本意，是私欲的化身。
所以，就算是李焱，也都從來沒有想過當正義的夥伴。盡管他的理想，是為了大多數可憐的人，但是他很清楚，這不是正義。是自己的心的選擇，甚至於，就連是否稱得上是良心都算不上。
或者說？良心……那應該怎麼具體定義呢？
李焱唯一能夠遵從，隻有自己的本心。
是的，本心，自己想要這麼幹了，就這麼幹吧……有了理想，就朝著這個理想放飛自己吧。
所以……殘暴？阿拉貝拉？她們的感情，她們的理想，她們的苦難，這些，從來都沒有在李焱的想法中存在過一絲一毫。李焱所想的，隻有她們反抗自己的力量。
僅此而已。
把事情想簡單點，處理起來就會簡單點，也不用那麼累。
“交涉失敗了，你還待在那裏幹什麼？”李焱通過契約，溝通上了殘暴。還好，她沒有瘋狂到再次違背地獄契約。
“你這個騙子！”殘暴大吼了起來，她把李焱的聲音也通過術式放了出來。
遠在各處的四人，這個時候，倒是不需要太麻煩就可以全部直接溝通了，和開了私聊房間一樣的方便。
“騙子？”李焱還是那副對殘暴專用的不帶一絲波瀾的平靜語氣，“請指出，我和你簽訂的地獄契約，哪一條是我欺騙了你，哪一條是我沒有做到的。”
“這些契約本身就是欺騙，沒有選擇，你給出的選擇都是沒有選擇的，沒有意義的，你這個騙子！”
聽到這話，別說是蕾米莉亞了，就連阿拉貝拉都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忘記了你的身份麼……”
“我！我……”殘暴語塞，她是什麼身份，魔鬼，地獄的魔鬼。
法師們之間，隻要是交易，成立了就是成立的交易。哪怕是說你用一個麵包，從我這裏換走了所有的財富。隻要成立了，那就是交易。
被騙，隻能說明你蠢，就算是帝國的法律，都不會去懲戒一個騙子。帝國的法律隻會去懲戒，違背法師信條，違背了契約的人。
這都是地獄教會法師的，所以……知識就是力量，愚蠢就是原罪！
“我是個大度的人。”李焱再次開口了，“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把精力浪費在羞辱你身上，也沒有浪費在向阿拉貝拉炫耀的無聊舉動上。我原諒你的這次衝動，蕾米莉亞的懲罰，在我的允許之中。如果說你現在就回來，我不會因為你這次愚蠢的行動做其他任何額外的事情。”
“如果說我的回答是不呢？”
“那你就去死吧，貪婪和忠誠，如果不服從我的決斷。我可以和她們解除契約，讓她們重新去選擇自己的契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