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前,冬妹卻突然染上惡疾了,病得很嚴重,醫館裏幾乎都不肯收她。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這樣的話聽得湘簾心碎,銀子本來就是問題了,現在關鍵是有銀子都不能醫。
束手無策之際,她想到了他。如鬼魅的他。
魅魑,魅魑,這種時候似乎隻有他才可以有那個能力救自己的女兒了。可是,卻沒有一點他的消息,五年以來,總是沒有一點他的消息。每次似乎都有人在暗處幫忙,但卻總是尋不出蹤跡。
如今,懷中的小女娃在與死神做著最後的戰爭。贏了,便活,輸了,便死。
到處奔碌。
僅存一息鼻息之際,白衣男子飄飄,軒晨看了眼變得憔悴的湘簾。響起紅衣男子的囑咐,二話不說,直接帶上湘簾,湘簾恍惚間隻知道軒晨給冬妹吃了一顆藥丸,冬妹情況好了些。
到達深山某處,湘簾抱著懷中的女兒,不斷地用手探她的體溫。春哥懂事地跟在一邊,一個小男孩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乖巧與睿智。
這個季節,寒風瑟瑟,湘簾卻在山中看到了大片大片妖嬈的玫瑰林,一朵朵紅似火。美得不可方物。雪地中這大片妖嬈的紅卻像極了鮮血。不知為何,湘簾似乎看到了鮮血流向自己。
“娘……”懷中的小女孩抬了抬眼皮,“娘,冬妹是不是要死了,娘,冬妹不要死,冬妹還沒有見過爹爹。”
爹爹?!湘簾輕聲安慰:“冬妹不會有事的,有娘在,冬妹一定不會有事。”
“我說過你會來求我的。”玫瑰林中一個男子臉色慘白地走出。
五年了,風韻未減,仍是那般妖孽。湘簾的臉色因為魅魑的話難看了一會兒。一會才徐徐道:“是,我是來求你的。”
“湘簾,抱著冬妹跟我到裏麵去。”指了指不遠處的屋子,魅魑的眼裏突然染上一層氤氳。
路上,沿途,魅魑慢悠悠的口氣:“湘簾,尊嚴這個東西不能有,愛情不能信。早就料到會有今天,我才苟活到了今天。”
驚愕之餘,似乎看到他的嘴角在滲血。
“你是來求我的,就跪下來好好求。”魅魑吐出一大口鮮血,勉強倚在樹邊,緊緊按著自己的心髒部分。
突來的驟變,湘簾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怎麼了?”他要死了!湘簾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喊。
“如你所想,我要死了。”言畢,血濺。
手中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珍珠狀的東西。手心上滿是血。
“磨成……粉……喂她吃下……”嘴角掛著笑,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徐徐流出的血就像玫瑰一樣冶冶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