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五國號稱五十萬盟軍,氣勢洶洶而來,本想趁秦國內政未穩討些便宜,誰曾想竟被蕭越以不足五萬兵馬拒之門外,令他們損兵折將,铩羽而歸。
函穀關內,歌舞升平,大肆慶賀勝利。
蒙恬他們確實有高興的理由,戰爭之初,他們都認為五國攻勢凜利,根本不可能觸其鋒芒,甚至做好了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準備。可萬萬沒有想到,蕭越的出現,改變了整個戰局。讓他們真正領略了所謂的“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驛館內,將士們勾肩搭背,喝酒談天。
蒙恬端著酒杯,顫顫巍巍的來到蕭越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囫圇不清,“蕭……蕭兄弟,我……我蒙恬生平沒佩服過人,你……你是第一個,來!幹!”說著就拿著自己的酒杯往蕭越嘴裏灌酒。
“蒙……蒙將軍,我不會……”話還未說完,一大口酒灌進嘴裏,喉嚨被嗆到,辛辣的味道彌漫在嘴裏,“咳咳咳”禁不住咳湊起來。
一旁的雲伊凡心中不悅,一手托住蒙恬的手,一把拽住蕭越的胳膊,拉到自己身後,讓她脫離了蒙恬的鉗製,“蒙將軍,你喝醉了!”
蒙恬也不在意,“我……我沒醉!”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又找別人喝酒了。
蕭越看著蒙恬搖晃的背影,禁不住微微搖頭,都說軍人不拘小節,甚是豪爽,這次她算是領教到了。
“你沒事吧?”耳邊傳來雲伊凡關切的聲音。
蕭越微微一笑,搖搖頭,抬頭掃視一圈,屋內盡是些醉漢,醜態畢露,嘴裏漸漸也多了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她到底是女子,有些聽不下去,眉頭越皺越緊。
“我陪你出去走走。”雲伊凡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說道。蕭越感激的一笑,隨他走了出去。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有著別樣的壯麗。
蕭越走在函穀關內,看著遠方如血的夕陽,心潮起伏,她答應過師父,一生忠於趙國,可她現在助秦國擊退五國聯盟,等於背棄了誓言,背棄了趙國。真不知日後見到師父該如何交代。
“你在想什麼?”雲伊凡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蕭越,忍不住詢問。
蕭越搖搖頭,她知道雲伊凡關心自己,可有些事隻能自己承擔,沒有任何人幫得了她。
雲伊凡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追問,也不知該如何問,他生性淡漠,一直以殺人為業,他不懂得關心人,也不會關心人,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就是轉化話題,“戰事已經結束,你要親自護送梨花他們回楚國嗎?”
蕭越搖搖頭,“我是很想完成承諾。隻是蒙恬的顧慮也有道理,這次作戰,五國對我恨之入骨,尤其是楚國,我確實不宜露麵。再者,朝廷裏我也要交代,還是讓士兵秘密護送吧。”轉頭看向雲伊凡,“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希望你能親自護送,我也能安心些。”
雲伊凡看了蕭越一眼,轉頭不語,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兩人一時間又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在蕭越都認為雲伊凡不會回答時,他卻淡淡說道:“好,我送。”
“謝謝。”蕭越由衷感謝。
雲伊凡淡淡一笑,抬腳向城樓走去,蕭越隨即跟上,與他並肩緩步走上城樓,舉目眺望,忽然發現有無數的楚兵離開函穀關,向遠方走去。
雲伊凡不覺一驚,不可思議看向蕭越,“他們怎麼……”
“是我下令放走他們的。”蕭越神情淡然,看著虛空,幽幽說道:“如今函穀關兵力不足,守備還嫌不夠,又哪有多餘兵力看管戰俘,按照秦國以往的慣例,定然會把這些楚國戰俘全部坑殺,那可是三千多條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