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扶桑小心的推開房門,看見靈華正站在窗邊,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您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靈華轉過身來,坐在了書案旁,淡淡的問了一聲。
扶桑想了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似乎從前幾日開始,羽山便是接連著幾日的陰雨,濃重的雲蔓延的很遠,沉鬱而又潮澤的的空氣。白霧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了,被那清雨染出哀愁來。風寂靜著,或許是因為這雨,透著莫名的涼。
靈華轉身看著窗外,烏簷上正淅淅泠泠的落著雨,仿佛是那書中看到過得煙雨江南。他記憶中的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婉兒,似乎便是江南人罷,與著薄雨淺憂是這樣的相當,溫婉得惹人疼惜。
靈華的心有抽痛了一下,她皺了皺眉,想讓自己忘記方才胡思亂想的畫麵。
“扶桑,”靈華不自覺的微微歎息一聲,“若是我從前不這樣的頑劣,聽從父君和母上的話,好好的學著琴棋書畫,那些書,都不從敷衍的讀過,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好一些?”
或許這樣的話,可以更像陸吾心裏麵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一些,更加的讓他喜歡自己一些。
或許就是那個夜晚開始,這種念頭開始霸占她的腦海。她才發現,自己是這樣的卑微,到他似乎從來都看不見自己一般。
就像她從來都看不見英招一般。
九台。
英招終究還是來到了這個地方。
九台在玄冥之地的邊境,本受轄於玄冥山神燭陰上君,隻是燭陰性格乖戾,從不與世人來往,獨居於玄冥極寒深處,對這個邊境也少有走動,在加上這個地方地勢險峻,才會引來相柳一行人盤踞在此地。而且這個地方在傳說中,生長著一種毒草,外形和普通的草木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一旦碰到了,就會渾身潰爛而死,所以一般也不會有人來接近這個危險的地方。
英招看著這個密林,皺著眉,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進去。
剛轉過身來,忽然身後一身陰風呼嘯,那個妖魅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既然來了,那就不妨進來罷。”
轉瞬,相柳已經站在了英招的麵前。
他驚訝的後退了兩步,卻又被相柳逼近:“你想幹什麼?”
相柳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來,隱隱約約的看得見他收進了鬥篷裏麵的那些皮膚上青褐色鱗片。都快忘了,相柳本是共工的忠臣,而在此之前,是生活在陰澤的大蛇。他能操縱洪水,喚來雲雨,不僅如此,皮膚上的鱗片都藏著劇毒,血液還具有腐蝕萬物的能力。相柳生性陰邪狡詐,而且據傳言,他愛好男色。
露出他尖利的指甲,輕輕的劃過英招的臉:“別怕,英招你生的這樣的俊俏,我自然會溫柔的待你的。”
相柳一擺手,又是一陣大風,等英招回過神來,似乎已經進到了九台深處,他的踞巢。
“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麼?”英招始終不知道為什麼相柳會找上自己。
“不要急嘛,”相柳盤坐在中間的那個陰冷的石台上,妖媚的笑了笑,伸手一勾,把英招卷進懷裏,“我真的是心疼你,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