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感覺可怕,雖然現在相機不在身邊,但既然有一隻鬼跟著我,它應該不會輕易的離開!
我向周圍看著,四周的單人床躺滿了人。燈光很暗,畫麵看不太清。
我發現那些人在睡覺的時候,全部是用毛毯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就連身邊的老劉頭也是一樣!
他們,很像是停屍房裏蓋著的屍體啊!
我被心裏的想法嚇了一跳,突然心中又是劇烈的一跳,為什麼,我周圍變成了一片寂靜?
先前老劉頭還在打著呼嚕,可是就在剛剛,呼嚕聲音突然停止了。
有些人在淺睡的時候會打呼嚕,進入熟睡後呼嚕就會停止,他這種情況應該很正常吧。我心裏如此安慰自己。
我盯著老劉頭一眨不眨的看著,突然,老劉頭被毛毯蓋著的身體,緩緩的向我這個方向轉了過來。
速度很慢,而且速度也很均勻,就像被人用手撥弄著翻身一樣。
我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距離我隻有一米的距離,我看著他側躺著對著我,頭上的毛毯,也慢慢的滑落!
呼……
我深吸了口氣,他臉上的皮膚露出一角,但看到那一塊皮膚,我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因為,這絕對不是老劉頭的皮膚!
那一小片皮膚耳朵根部,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從耳垂處連接向嘴角的方向。至於是不是連著嘴角,由於被毛毯蓋著,我就不清楚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老劉頭的臉上,絕對不存在有這麼一道傷疤的!
突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劉頭臉上的毛毯刷的一下,就像被人從下方暴力扯了一下,一下子向地上掉了過去。
毛毯掉在地上,一個完全陌生的臉正對著我。這張臉咧著嘴,眼睛睜的又圓又大,兩隻眼珠就像被人挖掉,又重新放到裏麵,導致了一隻黑眼珠對著頭頂,另一隻黑眼珠對著下巴,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最重要的是他臉上的條條傷疤,使他的臉皮就像被人胡亂拚在一塊,又用繩子牽在了一起似的。
我心裏一突,下意識的叫了一聲:“誰!”
我的眼角餘光看到大部分人還在沉睡,隻能看到大部分的人頭部被毛毯蓋著的突起,還有一些隻露出黑黑的頭發,連一塊清晰的皮膚都看不到。
老劉頭的身體已經不見了,此時我不知道該不該呼救。
突然,我眼前一花,老劉頭的身體又恢複了正常,不再是先前的那副恐怖模樣。
我心中一喜,連忙抬手,準備叫醒老劉頭。
突然,我又感覺到我躺在床上的脖子一涼,就像我身下有人,向我的脖子吹了口氣一樣。
“是我……”一聲沙啞又難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連忙跳了起來朝著床上看去,就見我剛剛在老劉頭床上看到的那個恐怖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那張床上。
我身後的床先前躺著的是一個胖子,現在卻變成了這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我心裏突突亂跳,對他說:“你是誰?想幹什麼?”
一邊問他,我一邊時刻準備叫醒老劉頭。
那張露在外麵的臉嘴巴咧了咧,又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我是田成仁。”
田成仁……
我嘴裏重複了一遍,突然,我心裏一震,瞪著他問道:“你就是那個被人剁碎,扔糞坑裏麵的田成仁!”
一瞬間我想到了很多,他是田成仁,他也是死亡拍客,他現在找上了我,他有什麼目的?
他的屍體還是被高譚偷出來,拚接在了一塊,不過他現在的臉和那天夜裏我在山洞裏麵看到的田成仁的屍體大不相同。
我想,我麵前的田成仁,應該是他的魂!
田成仁沒有否認我的話,而是繼續用沙啞而緩慢的聲音問我:“我一直好奇,做了死亡拍客這麼長時間,你竟然一直不死,你,究竟是誰在背後保護你!”
我根本就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所以我說:“我一直不死,和我做死亡拍客有什麼關係?”
田成仁的語調沒有任何變化,他說:“做了死亡拍客,就是接受了詛咒,沒有任何人能活過五天,然而你做了這麼長時間,卻還是安然無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