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的旁邊坐著一個人,我仔細看了兩眼,忽然聽到嶽芝藍對我說:“小心點,石台上那個不是人,應該是一具屍體。”
我頓時發現此人一動不動,歪著腦袋,身穿漢服。他像是保存了這個姿勢很長時間似的,他歪腦袋的姿勢就像睡著了一樣,但是正常人是無法像他這樣長時間歪著腦袋的。
我指著後方那扇門對嶽芝藍說:“這裏隻有一扇門,想來那就是通往上方的通道了,我們過去。”
啊……
我剛說出口,身邊的白文軒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它雙手抱頭,狀若狂魔,在原地痛苦的掙紮。
“書凝,書凝……”他嘴裏不由自主的叫著。
他似乎越掙紮越痛苦,越痛苦就掙紮的越厲害,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這樣下去我真怕他會走火入魔。
我有心想要幫他,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幫,但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嶽芝藍的一聲驚呼:“不好。”
我連忙問哪裏不好,但我很快就看到嶽芝藍先前神色大變的模樣已經變成了滿臉茫然,她對著前方叫了一句:“葉凡……”
難道被鬼捂了眼睛?我心說鬼城什麼都沒有,就是不缺鬼,此時我們身邊可能正有一隻鬼正盯著我們。
我正要拍一拍嶽芝藍,讓她清醒,但大殿突然震了一震,仿佛地震一樣。正當我以為鬼城要倒塌時,大殿中央那圓形池子裏的液體,突然冒起了白煙,就像下方有熊熊烈火,再對它加熱似的。
那些液體漸漸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但並沒有開水那樣劇烈,那些泡就像小魚番身。而我又聞到了一陣香味。
我心裏一動,這些東西,是油?
但我還未多想,就已經從驚訝中變成恐懼了,因為池子旁邊的那具屍體,它居然緩緩的站了起來。
那具屍體隨著站立的動作,身上哢嚓哢嚓發出脆響,仿佛骨節交錯。它睜開渾濁的雙眼向我看來。
我心裏一驚,感覺寒毛倒豎,我不是沒有見過屍體,但被一具屍體盯著看,卻是人生頭一遭。
我想調頭就跑,但大殿中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讓我無法作出任何動作。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具屍體,甚至連移開目光都無法做到。
屍體在我驚恐的目光下,慢慢的爬向沸騰起來的油池旁邊,它向油池伸出一隻腳,頓時就響起吱吱的油炸聲音。
它又向沸騰的油池伸出了另外一隻腳,變成了它坐在池邊,雙腿伸到油池裏的狀態。
隨後它就像浴池洗澡一樣,整個人跳進了油池內,吱吱的劇烈油炸聲音不斷回響。我實在不想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但我此時卻根本就無法轉頭,無論我如何掙紮。
漸漸池子裏冒出一些白煙,我不由自主的吸收了一些煙,立馬聞到了陣陣的肉香。
它在炸自己!
我隻感覺頭皮發炸,如果麵前是個畜生,或者動物也好,但偏偏麵前是一個人的身體,這使我有種感同身受的味道。再加上那些陣陣肉香,幾乎把我惡心的不行。
它睜著混濁的雙眼把頭埋進了油池內,過了一會,它麵目全非的從油池中爬了上來。它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它伸手向臉上一抓,嘶的一聲,它被炸熟的臉居然整片被撕了下來。
它把那張臉放到椅子上,用刀剁成了一塊一塊,隨後它慢慢向我走來。
他把那些剁碎的熟臉皮遞到我身邊,嘴裏竟然發出了聲音,它問我:“香嗎?”
我發現我的身體現在可以動了,不過我自己卻無法控製,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它又問:“你想吃嗎?”
我的身體再次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但我心裏卻急的滿頭大汗,我向旁邊看去,白文軒此時竟然還在痛苦的抓著腦袋。我想它一定回憶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我心想:老兄,你不能看著小弟被別人這麼玩啊,你快快幫小弟一下吧。
突然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它的麵前,它把一塊臉皮放到我的手中,臉皮剛剛脫油,此時正是燙的時候,到我的手裏,立馬把我的手燙的通紅一片。但我的手根本就不由我控製。
“許強!不要吃,那是它的臉!”突然我聽到身邊嶽芝藍的聲音。
但我都快急死了,看不出來我正被控製著身體嗎?既然看出來這是人臉,怎麼還不阻止我?
我的身體已經捏了一塊臉皮,向嘴裏送去。
“許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