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種種人,富也好貧也罷,貴也好賤也罷,不過難逃四個字,悲歡離合。有歡喜便有悲傷,有相逢亦有離別。

隻是雲雀未曾想到,離別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他連準備都沒有就被殘酷的事實噴了一臉血。

雲豆病倒了,突如其來,沒有征兆。事實上如果不是雲雀習慣了強製性的跟著雲豆去執行任務,她或許就會被那群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保鏢給剁成了肉醬拚不起來了。

雲豆癱軟在趕來的雲雀懷裏,看著自家男人為她腥風血雨大殺四方,不由感慨:“恭彌啊,其實你就是想打架所以給我下了藥讓我手軟的對吧?”

雲雀握著浮萍拐的手一軟,差點把武器給扔了:“閉嘴,草食動物,再吵把你扔在這裏。”

這麼多年相處,雲豆深知雲雀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還想繼續逗他,不過身體確實不適,於是抿抿嘴,安靜的窩在了他懷裏。

等雲雀把眼前的人收拾完,發現自家就愛沒事找事的媳婦已經睡著了。

這貨的睡眠不算多,但每次睡著後的睡相看著特別舒服,眉眼舒展開,嘴角還微微上揚。現在可能是因為不舒服,眉頭皺得很緊,一臉的不爽表情。

雲雀隻當是她嫌棄地上硬不夠舒服,彎腰把人抱起,雲豆貼著他後似乎安心了點,緊皺的眉微微展開了些,卻並不明顯。

*

回到彭格列總部後,雲雀第一時間聯係了醫務部給雲豆做全身檢查。

作為在世界排名都能拍到前頭的高危職業黑手黨,彭格列的身體檢查向來值得稱道。每年一次的例行檢查暫且不提,當突然爆出什麼流行疫症如禽流感時也會組織體檢,完成任務回來也有體檢,等等等等,就怕你身體出些什麼毛病。

但雲豆身體一向健康的不像話,除了生孩子的時候更是連醫院都沒住過,這次想來應該也沒事,估計就是最近任務太多太累睡眠不足什麼的吧?

——雲雀在檢查室外等著,一貫的麵無表情,一邊考慮要不要跟澤田綱吉說一說把雲豆調到自己那裏。

半晌後,夏馬爾一臉複雜的走了出來。雲雀直覺不好,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還是夏馬爾先開了口:“雲雀……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雲雀藏在袖子裏的手狠狠一握,語氣平靜的問道:“什麼意思?”

夏馬爾遲疑了下要不要把雲豆現在的狀況告訴他,畢竟這實在太聳人聽聞了,他從醫這麼多年這種事情見都沒見過!……額,也不能說沒見過,倒過來了而已。想到這裏,夏馬爾決定還是說了吧。

“雲豆的外表雖然沒什麼,但是她的內腑髒器在快速老化,現在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的身體了。衰老的身體已經難以維持她的正常行動,更何況是殺人那種活。”夏馬爾快速說完,然後趁著雲雀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躲到了剛聽說雲雀夫婦來檢查身體的澤田綱吉身後。

“怎麼會這樣?”澤田綱吉問。他們這些人到現在也不過四十多歲正值壯年,怎麼也不應該變成垂暮老人呀?

“我也不知道。”夏馬爾搖頭,“雲豆以前的身體檢查顯示一切正常,並沒有加速衰老的症狀,所以可以想見,這種情況是突然的,就和……”夏馬爾說到這裏時下意識看了一眼已經長成成人模樣的裏包恩,“就和裏包恩他們當時瞬間從成人變成嬰兒一樣。”

都是時間的迅速轉換麼?澤田綱吉愣了。

雲雀不知何時浮萍拐已然裝備在手,語氣森冷道:“怎麼才能讓她的時間轉換回去。”

“這……”夏馬爾苦著臉。他又不是研究這個專業的,讓他怎麼說?直接說不知道?盛怒的雲守就怕連BOSS大人都扛不住吧?瞎編?萬一雲雀真的讓他去實行那不是自找死路麼?尼瑪這年頭混口飯吃怎麼這麼難!

就在夏馬爾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沒有辦法。”

眾人回頭,隻見已經長成了和她媽媽艾麗絲不相上下的美人的尤尼和γ一起走過來,柔美的臉上寫滿歉疚和難過,她說:“沒有辦法。”

雲雀握著浮萍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動但沒有發出聲音,尤尼懂得唇語,他在說:怎麼會。

她歉疚更盛:“雲豆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時母親為了能夠解除阿爾克巴雷諾的詛咒,和製造出匣兵器的三位科學家之一伊諾千提合作做實驗,一起把雲豆從異世界拉了來。因為阿爾克巴雷諾的詛咒是從成人轉為嬰兒並定型,於是實驗的目的是讓人成長。最後的結果我想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失敗了……”

“你怎麼不早說?”澤田綱吉也有些不滿,這種事情早說出來可能還能做預防,現在一切已經發生,想要補救都不知從何做起。

“我以為沒事了的……”尤尼也很後悔。一開始看到雲豆鳥的狀態,她以為那才是失敗的後遺症,沒想到母親他們的實驗也有一部分成功,但到了已經變成正常人的雲豆身上,卻成了致命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