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說:“這麼一個大桌子,他自己倒起來很費事,不如把茶壺放在圓桌轉盤上,誰喝水誰自己轉過去倒吧。”
張海又鬧,他衝著劉煥說:“你看看,你不心疼春雷,有心疼他的。”
采薇不禁小聲問:“他倆也是戀人嗎?”
“不是不是,”王波連忙否認,她幾乎就要站起來了,“我倆一點關係都沒有。”眾人又笑作一團,由其是謝悅悅,她似乎已經笑沒了力氣,趴在桌子上,身體還打著顫。張海也捂著肚子,好不容易說出來:“他倆隻是非常單純的男女關係。”
最後大家都聽從了王波的建議,倒水才有了最正確的方法。
服務生早就站在了他們後麵,卻無可奈何的插不上話,心想:“這些人怎麼一點正形都沒有,還是年輕好啊。”他隻好輕咳兩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金麗娣說:“別鬧了,點菜點菜。”
服務生問她:“你需要點些什麼?”金麗娣說:“劉煥知道。”服務生又無奈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誰是劉煥。張海說:“煥哥一塊點了吧。”王波說:“同意。”大家也沒什麼意見。
劉煥得到了大家的鼎力支持,心裏也有些膨脹,裝出一副領導的樣子來:“糖醋裏脊、小蔥豆腐、水煮魚、西紅柿炒蛋、風味茄子、尖椒肉沫、醋溜白菜,來份紫菜蛋花湯。”
采薇心想:“那個糖醋裏脊肯定是金娣最愛吃的。”
“要這八個菜嗎?”服務生又重複了一遍。
劉煥說:“對,再來提啤酒吧。”
服務生出去後,碧雪問:“我們還要喝酒嗎?”
張海說:“在外麵搞藝術的哪有不喝酒的?”
碧雪說:“那我隻能喝一點。”
金麗娣說:“別露怯姊妹,咱們要讓他們知道巾幗不讓須眉。”
碧雪說:“好吧。”她倒什麼大方。采薇在下麵拉了一下她的手,小聲說:“我是一點都不會。”碧雪說:“沒事,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替你。”
金麗娣笑著對采薇說:“你不要害怕,就算沒有我們,他們三個也能喝完。”
張海說:“其實我們也沒什麼量。”
丁春雷打斷他:“過度的謙虛就是‘無恥’了。”
啤酒農家菜上齊,金麗娣舉杯道:“今天有兩個事情,首先要祝賀‘嬸’生日快樂,另外一件更重要,歡迎采薇碧雪兩位同誌加入到我們大家庭裏來,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共同的藝術事業走到一起,這是什麼精神,這是‘嚴於律己’的精神,此情此景,兩位有什麼話要說?”
碧雪配合道:“終於找到組織了。”
采薇說:“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總之非常高興。希望我們可以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劉煥說:“她說的太正式了,太官方了。”
金麗娣說:“怎麼說都是肺腑之言,說多了都是眼淚,你們也別光讓我端著了,為我們的文藝青春幹杯。”
“幹杯!”高腳杯發出了很清脆的聲音,大家看起來都很激動。
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采薇也倒了杯啤酒,她喝進嘴裏,舌尖的味蕾跟淡黃色液體接觸,她覺得苦苦的澀澀的,就像故鄉的楊樹皮發散出來的氣味,等到通過喉嚨來到五髒六腑,她又覺得非常歡暢,這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
喝完以後,丁春雷又給二人倒了一杯,采薇說:“我們兩個不喝了。”碧雪說:“薇薇別怕,有我呢,偶爾放縱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這次是碧雪舉杯,她說:“感謝你們能如此真誠的對待我和采薇,說實話我們剛來的時候心裏還在打退堂鼓,還在害怕,我們害怕受到排擠受到輕視,害怕那些來自學業以外的因素的幹擾,等到到了以後,金娣她們給我倆說出了歡迎之後,我才知道當時的擔憂是多麼多餘,大家都是同齡人,因為夢想到了一起,這也許就是上天注定的緣,誰能想到在異地他鄉,在濟南能和其他學校的學生坐下來喝酒。”
碧雪頓了頓,她有點哽咽:“為我們的友誼萬歲,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