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目前住在衛陵的府上。”五長老也十分意外,這世上除了天月宗的弟子,甚少有如此年幼醫術了得之人。
聖音凝眸,他直覺不對,難道是那個臭丫頭?
“查清楚!”
“是。”
五長老拄著拐杖離開。聖音目光沉凝,嗓音暗啞幽冷。“也許本座該去瞧瞧。”
他心裏並不怎麼相信寧徽玉不成器的徒弟有多大的能耐,何況這些年來被寧徽玉驕縱的不成樣子。
他雖在寧徽玉與薑離相處之時多處於沉睡狀態,但他才是這具身體的主導,得知小鬼的存在後,能夠隱約從寧徽玉的情緒和記憶片段中偶爾看到她。
薑離自幼慣會偷奸耍滑,無論寧徽玉教她劍法還是醫術,她每次也就一開始有興趣,沒練一兩次就厭倦,學習醫經典籍更是如此,翻閱一遍就丟一邊,最喜歡粘在寧徽玉身邊。
在寧徽玉與薑離每年一兩月的相處中,薑離從未認認真真的學過什麼,寧徽玉縱得她無法無天,就薑離那點道行,在淩雲山一帶也就附近的人顧忌明月山莊不敢得罪她。若當真行走江湖、
朝堂,以薑離不靠譜的性子,離開寧徽玉的庇佑境遇絕對不會好過。
但不知怎地,他還是覺得哪裏怪異。
薑離住在將軍府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盡快治愈衛陵,衛陵傷愈後才到南方戰場。
扶支白衣大祭司回到扶支,扶支士氣大盛,薑國頻頻受挫,南方的態勢已是刻不容緩。而皇宮因為丟失太子,京城到處可見金吾衛巡視。
薑離閑來無事,回原來的小院一趟,準備和玉玲她們告別。
然而,當她走近小院,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小院的門半敞,薑離皺眉,走近前,瞳仁微微放大,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小院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地屍體,全都是之前院子裏的人,薑離心中發寒,指尖冰涼。
“怎麼回事?”暗處跟著保護薑離安全的衛平和黎青也耐不住出現,看到眼前的場景,心中一片驚駭。
小院內到處是血跡和屍體,死去的屍體早已冰冷僵硬,地上的血跡半凝固,顯然這些人死了起碼有半日以上。
“玉玲、玉簾!”薑離一個箭步跨過地上僵冷的屍體,到處尋找熟悉的身影。
雖然這個院子裏的人很多人原本都很不待見她,可是當他們一個個化作冰冷的屍首躺在地上,薑離心中一陣悶痛,早上她離開時,他們還都在各自忙碌,玉玲還嘮叨她不要到處亂跑。
薑離一個個翻找屍體,走進屋子裏時,田媽的屍體麵目驚恐,橫躺在門檻上,脖子上一抹鮮紅的劍痕,地上漫開凝固的鮮血。
“田……田媽……”
薑離瞳仁一縮,快步跑進屋。
“小兄……”衛平剛要叫她,屋內就傳出薑離一聲變腔的驚叫聲。
“玉玲!玉簾!”
黎青和衛平心中一凜,顧不得驚訝,快步越過眾多的屍體進屋,一看到屋內的情形,心中一陣不忍。
兩個小姑娘的屍體躺在一起,麵上驚恐的表情永遠凝固在臉上,在她們的頸上動脈被利刃橫刀切斷,地上的血跡如小溪般彌漫開,衛平還記得,其中一個小姑娘正是當日小兄弟在為將軍治療傷口時,讓他打暈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