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冷哼一聲,暫時閉嘴。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尚庸城之役,衛陵與白家三位少將皆在軍中,罪責如何定奪,也待幾位平安歸來方是。”帝王平和的聲音帶著撫平人心的力量。
“白帥犧牲,白相身為人子悲痛亦在情理之中,白家三位少將兩位在尚庸城重傷,衛陵大軍遭受重創,當務之急,眾位卿家理應想辦法解決衛陵傳遞而來的困局。”
爭論平息下來,公儀覃手持玉笏,垂首道:“陛下所言甚是,白帥之事臣亦有所聞,扶支以屍體作戰,屍體浸透毒素,抓傷士兵無藥可治,導致大麵積士兵犧牲。”
白相沉著臉,想到自己兒子還在前線,按下心頭悲戚。“臣已加派尋找名醫,太醫院眾位太醫調離,還需陛下準諾。”
衛陵和自己兒子傳來的情況基本一致,前線受傷將士無法醫治,似乎是能夠醫治的大夫被扶支擄走,生死不明。
必須想辦法救治屍毒。
白相想到家中三個子侄,自己兒子跑去衛陵陣營,二弟兩個孩子都受了重傷,支援前線大夫之事迫在眉睫。
說是半個月就死了兩三千重傷將士,病入膏肓者詐屍發狂傷人,傷了不少人,而原本輕傷轉化成嚴重腐爛傷口,軍營中人心惶惶,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他能不急嗎?他就白淩這麼一個嫡子!二弟兒子倒是多,可出息的兩個全在戰場上,這要是全沒了?他都不想活了!
“尋找大夫之事,交給太醫院首調配合適人選。”薑皇歎氣,側眸問道:“公儀愛卿,你看天月宗是否能派出幾位大夫上戰場?天月宗向來救死扶傷,此事若是得他們出手,事情便好辦許多。”
公儀覃恭敬道:“陛下,天月宗向來不插手戰爭死傷,隻怕天月宗主不會答應派遣人手,但公儀族內倒是有幾名後輩選入天月宗,讓他們歸家幫忙,天月宗主應當不會反對。”
“如此甚好。”薑皇暗鬆一口氣,扶支屍毒隻怕平常大夫做不到藥到病除,前往戰場的文大夫便是曾經的太醫院院首,他都束手無策,隻怕不是普通毒素。
天月宗內,五名公儀家子弟說明緣由,天月宗主歎了一口氣,並未橫加阻攔。
一襲長白袍的老者站在窗前捋須長歎,雪白長發飄飛。“扶支屍毒……”
“宗主,扶支屍毒是為最低等的毒素,威脅尚在蒼雪之下,五位弟子中,恕兒應當可解。”一名中年男人見老者歎氣,出聲安慰。
老人搖頭。“隻怕未必,此次屍毒症狀不是血犬之症,傷口沾染即可傳染,威力尚在蒼雪之上。”
“什麼?怎麼會?之前聽傳來的消息說曾有人會治,隻是那位大夫被扶支擄走,可能已經犧牲,這才求到我們。”
世上有比宗主的醫術更好的大夫嗎?
“難道那位大夫是……”
“不會是他。”天月宗主搖頭。“他從不介入戰爭,此次出現的大夫聽聞是個孩子。”
“孩子?!”中年男人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