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傅小蠻被煙熏和房梁砸傷了手臂,有傅氏夫妻在,手臂的傷根本無礙,更重的傷勢是她的尾骨被砸成碎片,傷勢嚴重,傅氏夫妻的醫術隻能讓她傷口痊愈,但她痊愈後很可能會變成終身殘廢。
當日,他們在場,也清楚傅小蠻傷勢的來曆。
她並不是在火中被砸傷,而是寧神醫暴怒之下將她甩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砸碎了骨頭,偏偏尾椎下方連接著腿部神經,除非明月神醫親自出手診治,否則傅小蠻隻怕是要一輩子當廢人。
但是寧徽玉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
而且。
“她怎麼會出現在寧前輩的主院之中?還戴著薑小友及笄的發簪!”傅夫人氣得臉都青了。
當時的情形如此危險,寧徽玉這般溫和的人臉色簡直稱得上暴戾,可想而知當時的恨怒。
“說這些有什麼用?也不知道寧前輩去了哪裏?”傅瑤也沒想到傅小蠻如此膽大包天,也不知是她運氣好撿回一條命,還是說她背運,竟然自己跑去送死。
何況,當日薑離被抱出來時,她看得真切,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不死也重傷。
能不能救回來還不清楚。
一個月的時間,寧徽玉一直沒有露麵,明月山莊的地下不僅僅是恢弘的藏書樓,地底麵積是上層的數倍,空曠如宮殿。
冰冷的地宮中,巨大的黑影從過道穿行,黑釉嘶嘶吐著信子從殿門探出尖扁的腦門,似乎嗅到空氣中熟悉的氣息,擺動大胖身體遊到床幔中。
寧徽玉臉色蒼白,他穿著單薄的白色內衫坐在床上,烏發披散落到床單上,如柔軟烏黑的綢緞,精致的麵容沒有血色,他懷裏緊緊抱著隻套了他一件絲袍的薑離。
他輕吻著薑離的唇瓣,溢出的血絲從唇角溢出,如鮮豔的小蛇,蜿蜒流入雪白的衣裳襟口。
“沒事了,離兒。”寧徽玉度完最後一口血,冰涼精致的臉頰輕輕摩擦著薑離,薄唇輕含她柔軟的唇,又是一番廝磨親昵。
他小心的將薑離放入榻上,做完這一切,身形一晃,直直朝床底倒了下去。
“嘶嘶。”黑釉大尾巴一甩,支撐住了他,豎起腦門,朝床內還沒醒的薑離嘶嘶吐信。
“離兒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寧徽玉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眉心的朱砂都黯淡了許多。
她渾身骨骼斷裂嚴重,腑髒被斷骨穿刺,失血過多。
即使他已經修複了內傷,但是恢複卻需要一個過程,身體一次性消耗過巨,出於自我保護,人體會進入昏迷狀態。
這一次,他真的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這麼多年來,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情緒波動如此劇烈。
“我休息一會兒,你在外麵看著。”寧徽玉拍了拍黑釉,摟過薑離,將她抱入臂彎,躺在她身邊。
他不知道失去她會怎麼樣,那一瞬間他都不想活下去了,一下子失去了希望。
……
薑離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石床上,身下冷硬的床板她竟然都沒覺得不適。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估計身體都習慣了這床板。
她試著摸索了一陣,觸手冰涼,四周漆黑一片。
“有人在嗎?”估計此時已經入夜了,她什麼都看不到,說出的話有很空曠的回音。
她有些奇怪,這個感覺好像是山莊地底,她經常出現在地下藏書樓,每次說話都是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