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 第一章 一夢千年(1 / 2)

陰暗的牢房裏散發著無比腥臭的氣味,令人作嘔,此時此刻,張小布蜷伏在牢房裏的旮旯一角,他試圖吃力的睜開眼睛,右腿微微上提,想著舒展一下筋骨,不想全身骨骼如散了架一般嘖嘖做響,張小布這孩子細胳膊細腿怎受的過這般罪,朦朦朧朧中疼的又暈了過去。

過了許久,隻見一滿臉猙獰,散發著凶騰戾氣的官差一邊提著盤籃,一邊打開了牢房。

這牢房不大,隻有五六平米,地麵上鋪滿了稻草,一張破爛的四方小桌子放置在牢房的正中央,桌子上擺放這一盞昏暗的油燈,跳動的光芒印照在牢房的牆壁上,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清風就要熄滅一般。

當然,作為囚徒的時候人與生俱來的求生的本能和欲望,在此刻窄小封閉的空間裏,和著燭光一樣,一樣的沒有丁點的希望。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等死,張小布也一樣。這管差姓柴,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同村的或者同事的差役的都管叫他柴六。

柴六順勢打開了盤籃,一碟黑黝黝的窩窩頭,夾雜著一碗幹蹦蹦的鹹菜,擺在了桌子中央,這鹹菜像是醃製很久的蘿卜幹,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發黴的感覺,咋令人一看,真不知怎麼下咽,猜這囚徒的待遇,等不到行刑那天恐怕也都餓死了。

柴六睥睨瞧見橫臥在一旁的張小布。

若是往日或者在其他牢房,這裏的囚犯此時此刻定會對他一陣吹噓奉承,“爺,辛苦了”“爺,您慢走”這類話的,可今天偏偏看見的張小布,憨憨入睡,好不愜意。

心裏頓時不悅,原本他也不是非要聽一些恭維的話才肯罷手,明明知道這些裹著阿尼諂媚的糖衣的是惺惺作態的,可在這種地方做差役,做的時間長了,哪一個沒有所謂的“職業病”,與其說是病,還不如說是這時代的汙垢,時風日下啊,這社會的人誰還不願意聽的好聽的,巴結兩句也就完了。

柴六怒上心頭,橫眉緊鎖,臉上的五官似乎要擰到一塊,原本可怕的麵相變得更加恐怖。

這無名之火隨時要翻騰起來,怒道:“他奶奶的,在老子麵前做起大爺了”說著他抬起右腳狠狠的向張小布肋骨處踢去。

可謂說痛一發動全身,張小布“啊”的一聲,麵部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這舊日的傷再加上柴六這強力度的一腳,難以言說的揪心充斥著四肢百骸,微弱的光芒下,如米粒大小的汗珠在張小布的臉上岑岑的流。

這張小布張的倒是清爽,榮榮的的臉龐,白皙幹淨,深邃的眼眸,散發著優美的光澤,濃而黑迷的眉毛,更有一副絕對完美的唇形,雖不是帥到天上無極地下有,但擱在現代也是活脫脫的一枚小鮮肉,乍一看,這臉蛋,也絕對的一臉文人書生樣,隻是搭配著一副寬鬆而又沉重的囚服,讓人感覺到極不相稱,極不和諧。

此時此刻身上的劇痛縈繞在著腦補的中樞神經,使他格外清醒。

張小布努力地睜開這雙倦怠的雙眼,環顧四周,一臉驚訝,這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顯的這麼陌生。

他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在這裏,他用手使勁掐自己的臉蛋,還能感覺疼,並不是做夢,在他的心目中,他應該在學校對門王小二的酒館裏,喝著幾杯熱辣辣的杜康,配著一碟蹦幹蹦幹的花生米,自怨自艾,誰隻幾杯熱酒縈肚,竟兀自暈了過去。

這張小布原本是個孤兒,桂林湖學院設計係二班的學生,暗戀著公認的鄰班校花,可是苦於不知道怎麼表達,往往愛慕之意溢於言表,卻如骨鯁在喉。

那天他終於鼓足勇氣拿著一封春心蕩漾的情書塞到了女神手上,不料女神看都沒看,瞬間撕的粉碎,還啐了他一口,張小布臉上漲的通紅,望著女神的背影一步步的彎向了一輛寶牛車的副駕上,直至寶牛車上不知是真是假的高富帥載著她揚長而去。

張小布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人跑到了酒館喝悶酒,似乎是學著唐朝的詩人,借酒消愁,哪知三盞兩杯就不省人事了。

哎,錢勢今生,流水無情。

張小布搖搖頭冷笑一聲,頓了頓想“這天涯也不是隻一顆草是芳草,我張小布堂堂七尺男兒何患無妻”想到這,張小布的心裏便平靜多了。

他再次環顧四周,這牢房古樸質感,此時隱約還能聽見一群衙役喝酒劃拳的聲音。閃現在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次一定穿越了。

他看過很多穿越小說,大凡都是這樣的情景。

同時在他的腦袋裏又閃爍了另一個記憶,張小布努力的回憶著,那就是牛刀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