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湘館的後院另設了幾處雅座供客人使用。
朝歌偷偷跟著下人進去時,善王已久候多時了。
見到兄長正悠閑的泡著茶,那一副閑散雅致,令她深深的咬了牙。
總這樣,他總愛笑,明明海錦也愛笑,但他的笑容卻是那樣可怕。
曾經她是多麼喜歡這個男人,隻因他是兄長。
到頭來卻是傷害,永無止境的威脅,令她惶恐渡日。
她恨他,從踏進這間屋子的那一刻,她終於醒悟到,她有多怨恨他對她的威脅!
“來了嗎?過來坐。”
見她到了卻隻是呆愣的站在門口,那雙眼瞳裏透出的怨恨令他興味的笑了。
“朝歌,現在才了解了嗎?但一切已經不能回頭了。”
她被他看穿了,黯然神色下是憤怒。
她走過去,步伐急促而沉重。
雙掌拍在檜木桌上,濺起了茶水,微微的幾滴燙上了他的手背。
斟茶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笑意盎然的凝視著她。
她憤怒的瞠圓眼,“兄長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海錦?!他已經被你打壓得要死了呀!”
麵對她的質問,他隻是輕輕一笑,淡聲回道:“能怎麼樣呢?他不是還有餘力救你與豔歌麼?是個強勁的敵人,我自然要認真與他玩玩呀。”
“兄長在騙人!”
“騙人?”
他從凳子上起了身,慢慢踱至她麵前,她朝後退,小臉微恐瞳中卻帶著逞強。
最終退無可退,她被他逼至檀桌間。
他一隻手輕佻的抬起她的下顎,令她直視他。
“朝歌,究竟誰是騙子呢?”
他的反問令她神色一震,黑瞳閃過難過。
見她偏了頭,不願與他正視,他黑眸閃過冷幽。
“一直以來可是你在欺騙人呢。你忘了嗎,你用你這副純善的外表欺騙了最維護你的妹妹。你讓她認為你仍舊是天真無此邪到需要保護的。”
“不要說了……”
她啞了聲伸手揪了他胸前布料,求他不要再說。
他隻是順勢拽了她的手腕,邪氣道:“你讓海錦以為你很傻,為你掏心挖肺的。但是呢,你比誰都聰明,我的朝歌,唯有兄長我看穿了你的本質!”
“夠了!不要說了!這一切全是你害的呀!如果不是你,我仍舊可以當天真單純讓人保護的朝歌——”
她受夠了他的逼近,逼得她退無可退,逼得她不得不反抗。
“真是我嗎?那也是朝歌本性的一部份,早該被挖出來而已!”
他不覺得是自己錯了。
他那幽冷的瞳灼得她好痛,心口一陣悶疼。
連吼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想再吵了,反正怎樣吵都沒用。
她知曉這些事又如何,她沒有能力去改變它們,她軟弱地隻能被他逼得一直逃,直到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