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殺出血路(1 / 2)

“錦衣衛千戶文雲玨參見越王殿下。”

一名年近五旬的首領翻身下馬,朝朱祁銘行罷大禮,態度還算恭敬。

朱祁銘的目光在文雲玨胡子拉渣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即掃向陸續聚來的近千人馬,終於在人叢中鎖定了蒯吉。此刻,蒯吉眉眼低垂,雙手捏住衣擺,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本王有言在先,錦衣衛貿然靠近軍營重地,一旦發生誤會,刀劍無眼!”

馮鐸勒住馬,停在了錦衣衛那邊,“殿下,為避免發生誤會,灑家已下令所有軍士不得出營寸步,否則,視同謀逆!”

朱祁銘怒視馮鐸,這一刻,心中似有柄利刃重重砍下,源於清寧宮的那絲情分頓時一刀兩斷。

“你一個小小內官,竟敢號令親王的護衛軍,誰給你的賊膽!”

馮鐸震駭不已,強作鎮靜申辯道:“灑家身為監軍,自當唯天子之命是從!錦衣衛奉旨前來尋那個呂姑娘回京,灑家豈能作壁上觀?”

“哈哈哈······”朱祁銘好一陣冷笑,“一名監軍太監,竟撇開軍務,摻合別人的閑事,這該有多麼荒唐!馮鐸,你邀功心切,不惜背棄本王,想必升官升得太容易,讓你忘了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莫非還想成為下一個內相不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的官運到頭了!”

馮鐸茫然瞪著雙眼,自言自語道:“效忠於皇上,行事還分分內分外?”

文雲玨撓頭,“殿下,錦衣衛隻想護送呂小姐回到她自己的家中,並無惡意呀!”

皇上的意圖、意外的變數,多重因素交織在一起,引發了朱祁銘片刻的凝眸。“本王自有打算!”

淩虛道長仗劍而來,駐足於朱祁銘坐騎一側,“殿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朱祁銘回首望向木屋,見十餘名女冠擺開劍陣,劍陣之後,隱約可見呂夕瑤的身影。

“道長不必多問,您隻管守在木屋前,有小王在此,無人敢用強!”

待淩虛道長走後,朱祁銘驟然揮劍,但見青光如練,一聲劍嘯響徹四野。

“你們速回京複命,屆時大可把一切麻煩都推給本王,馬指揮使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否則,若想再往前走,那便用刀劍說話!”

錦衣衛齊齊一震,幾名百戶議論開了。

“越王殿下智勇過人,不久前一招斬殺瓦剌銀刀勇士,再一招擒獲虜酋,就憑殿下這份神勇,咱們不妨掂掂自己的分量,何人能在寶劍下走一招?”

“咱們的骨頭又不比韃賊硬,與越王殿下過不去,那不是趕著投胎麼!”

“既然越王殿下在此,咱們豈能不識趣?堂堂親王,也輪不到咱們這些蝦兵蟹將在這裏放肆!”

“千戶大人,快下令回京吧,這北境的冷風能吹死人!”

文雲玨向朱祁銘作禮告辭,翻身上馬,衝馮鐸重重哼了一聲,“越王殿下在此,馮公公也該早告知卑職一聲,何故催咱們跑來這裏冒犯越王殿下!”

錦衣衛顯然不想在此稍作滯留,一路催馬疾進,近千人的騎隊很快就變成了山腳下蛇形的遠影。

那邊馮鐸臉色泛白,丟下一句“灑家告辭”,策馬匆匆離去。跟在他身後的十餘名軍士全是京軍裝束,騎馬的姿勢依然談不上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