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緊拳頭,滿眼充斥著血絲,他半抬著腦袋,嘴角微微抽搐,憤怒,不甘,憎恨之情一湧而來。
可這又能怎能麼樣?
前些日子去工地搬磚結果被工地的一根煤氣罐砸斷了腿,黑心老板不僅不賠償他的誤工費以及醫療費,反倒是叫人私下裏將他打了一頓,警告他不準將事情鬧大。
到最後,沒了工作,斷了腿,也隻是拿到一百塊的生活費而已。
從雲端墮落至地獄的滋味兒,就像將心頭的一塊肉當著麵切割下來。
他無力反抗,隻能帶著不幹忍受現實的摧殘。
“喂,林老五,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你還以為自己那離家出走的兒子能功成名就回來嗎?做你的白日夢去吧!那兔崽子我看一輩子也是個廢物的料!”
男人抬起頭,反駁道:“不準你這麼說小凡,小凡他不是廢物。”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男人撐著床板,竟直接抓住劉老頭的衣領。
“啪!”
可惜他的身子骨實在太虛弱,隻是輕輕一推,就被劉老頭推回床上。
“奶奶,敢抓我衣領子?這可是價值一千塊的名牌,我兒子給我買的,弄髒了我要你賠兩倍!”
劉老頭心疼地看著自己衣領上的褶皺,怒氣再來,說道:“還說兒子不是廢物?切,打了人不承認,人家找上門就離家出走,一直都沒回來,不是廢物是什麼?“
“你胡說!”男人歇斯底裏地怒吼一聲。
“胡說你大爺,敢瞪我,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真當我劉老頭好脾氣的是不是?”
說著,他將木扇扔到一邊,抬起拳頭,使勁朝男人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
拳頭像是被鉗子鉗住了似的,牢牢地懸在半空之中我,無法動彈!
“誰?”
他轉過頭,就見一位目光淩厲,眉如利劍,氣質淩人的男子單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掙脫,但麵前這男子手猶如泰山一般,不動絲毫。
“你……你放開我,哪來的王八蛋,敢擋我的路,信不信我……”
“啪!“
一記巴掌從林凡的另一隻手中來,扇出一聲脆響,在劉老頭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手印。
“道歉!”
劉老頭瞪大雙眼,滿是不可思議,接而麵目變得猙獰,如同潑婦般吼叫著:“你……你,你個王八犢子居然敢扇我巴掌,我我告訴你,我兒子可是林鎮的……”
“啪!”
又一道巴掌。
管你兒子是誰,說了髒話,罵了人,就該掌嘴。
“道歉!”
林凡依舊用那冰冷的語氣。
常年在任務中廝殺形成的氣場不禁讓劉老頭恍惚一下,他那高大的背影宛如戰神般不可阻擋。
劉老頭軟弱了。
妥協了。
疼得不敢再說胡話。
“對……對不起。”
他縮起脖子,對於林凡的巴掌畏懼十分,這膽小如鼠的摸樣令人不屑。
欺軟怕硬?
對付一個殘疾人就下得去手。
遇到硬茬子就認錯。